是夜,酒过三巡,寿宴的气氛到了最活跃的时候。
搭出的高台上,五名妙曼女子挥舞着水袖翩翩起舞,还有一名红衣女子,踩着漫天花瓣入场,到高台后,直接起声高歌。
秦舒云端起桌上的清茶,侧头问冯高轩,“你从哪儿请来的妙人?今夜之后,怕是很多雅楼都要学这个场面了。”
心中有事的冯高轩答得十分敷衍,“漳州。”
秦舒云已经将茶盏举到了唇边,闻言再次看一眼那些舞姬,用茶盏遮着唇,轻声道,“人来了。”
冯高轩听后双目一冷,藏在桌下的双手已然握成拳状。
秦舒云上一次听到漳州,是褚子鹏在漳州遇袭,莎火舞亲眼看到他半夜出去约见他人。
如今出现来自漳州的舞姬,她要是想不到这些舞姬有问题,会因笨而死。
这些舞姬的表演赢得了满堂彩,有几位闲散贵人已经不停的朝台上扔银子打赏了。
开口吟唱的那名红衣舞姬见状施施然行一礼,然后道,“姐妹们除袖舞外,还有一绝技为剑舞。为了避免姐妹们舞剑时,软剑脱手伤到诸位贵客,请诸位贵客稍稍等待,让姐妹们回后堂将剑绑到手臂上。”
“乐蓝姐那儿不会有问题,你现在去引六皇子离开,免得一会儿误伤他。”秦舒云继续低声道。
“好。”
冯高轩端起酒杯起身,起身的那一瞬间,脸上已然挂上喜悦的笑。
秦舒云见他慢慢走向唐隽乐,命阿青给邵鸿盛倒一杯酒,大有让他壮胆之意。
邵鸿盛选择和秦舒云一同冒险,此时已经箭在弦上,绷得紧紧的,没有再收弓的可能。
一杯辣酒下肚,他双手归还酒杯时,六名舞姬各个手绑着软剑出来了。
将剑绑在手上,即便战死,剑也绝不离手。
六名舞姬站成一个圈,六把剑的剑尖叠在一起,明亮的剑身反射着台子上的烛光,十分的耀眼。
“喝!”她们齐齐道一声喝,散开摆出了剑阵。
“好!”
贵人们因为舞姬的气势拍手叫好。
高台上一左一右两名奴婢又开始抛洒花雨,红衣舞姬用软剑接住三个花瓣,朝主桌的位置轻轻一吹,大有传情之意。
花瓣如红衣舞姬所愿,有一个落进了秦舒云的茶盏中,秦舒云端起茶盏,举起,然后倒掉。
主桌上的其他人觉得花瓣带着香风而来,而秦舒云只闻到了毒药的恶臭。
若将秦舒云换成一名雅士,茶盏中落了佳人的花瓣,他一定会端起喝下。
所以她倒掉的举动让其他人看的心疼,巴不得那个花瓣落在了他们的杯盏中。
红衣舞姬原本就不认为秦舒云会真的喝下泡过花瓣的水,她勾唇一笑,挥剑起舞。
花瓣还在撒,时不时的有一些还会跑来主桌,也有掉进其他人酒杯中的。
当这些人眯眯笑着要举起酒杯饮用时,阿青收到秦舒云的眼色,带着讥诮嘀咕道,“怪不得下午见她们摘花,原来是做这个用。这些花都是用腌臜物做肥浇灌的,她们摘得时候就知道,这会儿扔到人家杯子里,真恶心!”
阿青说话的声音不低,内容传到这些贵人耳中,让他们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有几人还假干净的在身上擦了擦手,生怕沾到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