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云离开公主府时,抱走了柳音的琴。
惠民医馆不是说话的地方,一直回到安王府,秦舒云才问沈大夫,“你到底听命于谁?”
“原本只是散人一个,后被燕羽所救,偶尔帮他做一些事情。”
“燕羽曾说你的身份清白,他是骗我的?”
“也许他只是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秦舒云不会难为一个本分的大夫,她让贺朗把沈大夫安排在主院隔壁,方便出事后前来查验。
柳音消失的很彻底,秦舒云失去与他的联系,等于失去了一大助力。
同时,她也明白,这次动手的人,背后势力极其大,就连柳音都无法抗衡。
事已至此,秦舒云不能坐以待毙,成为别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她召来贺朗,决定开始动用澹台宁的力量部署。
澹台宁曾告诉过她,这些年他在暗处都做了什么,留了什么力量,秦舒云把这些都记在了心上。
贺朗来后,她直接下命令,“传信宫中,监视凤阳宫一切事务,无论大小事,全部都要汇报。”
“宋皇那儿可需同样监视?”
“无需管宋皇,多注意一下惠妃和六皇子即可。”
“是。”
“让宫里的人万事小心,千万不要被惠妃和丽妃察觉。”
“王妃放心,大家心里都有分寸。”
秦舒云点点头,挥退了贺朗。
天空又开始落小雨,秦舒云走到柳音的琴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起来。
九月二十,陶家派管家来安王府送请帖,言明日便是陶家老太君的寿诞,邀安王妃前往。
秦舒云让阿青收下了请帖,却未明说是否要去。
“李老,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处理?”李老自荣王爷在时便是管家,对安王府的一切事务都熟悉,也是澹台宁尊敬的长辈。
“老王爷和王妃去世的第一年,陶家送过一次请帖,小主子没去,第二年他们便没再送请帖了,但咱们该送的礼没落下过。”
“不过……”李老继续道,“老王爷蒙冤时,陶家极力撇清与王府的关系,王妃过世后,他们又拒不亲近小主子。咱们往年送礼是礼节,此时小主子又不在府中,他们送请帖来,让人难以捉摸。老奴认为,不应过去。”
秦舒云听过前由后,又问,“我与王爷大婚时,陶家可有派人前来?”
“与澹台家一样只送了礼单。”
“那你可知丽妃与陶家的关系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宋皇待陶家也亲近,往年老太君过寿,都会赐一些东西。今年丽妃掌管了后宫,赏赐应会丰厚些。”
“礼单还按照原来那份准备,这次我给他们送过去。”
“王妃可是思量清楚了?”李老拱手问。
“往年王爷给陶家留着颜面,今年他们见王爷不在,就想摆弄点儿事情出来,我怎能让他们失望?”
“小主子出征前给老奴留了话,王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顾虑。”
这个澹台宁,好像笃定她会闹事儿一样,把她当不安分的孩子吗?
“明天可要按照规矩来走仪仗?”李老又问。
“不用太大阵势,你让贺朗挑出一百亲卫随行,再将我的铠甲和弓箭准备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