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三,二皇子诗酒宴上出现刺客,造成十三人死,二十五人受伤。
三月二十四,安王爷澹台宁病重,宋皇亲去安王府探望。
三月二十五,安王爷姑母手捧丹书铁券进宫,求宋皇为安王举办婚礼,为做冲喜之礼。
当日,宋皇邀丞相秦威带女进宫,御书房内,秦威之女秦舒云不惧冲喜名头,叩谢皇恩,定下了成亲的日子。
三月二十六,二皇子唐隽睿在宫中醉酒坠湖,差点儿命丧当场。
三月二十九,齐国将军府加急回信到达,信上写了应准的回话,并附上了一本礼单,言嫁妆已经从齐国出发。
三月三十,晴,整个皇城都被妆点了喜色。
今天是安王澹台宁迎娶丞相府嫡女秦舒云的日子,因为他们为了冲喜才匆忙成亲,宋皇为表示对安王的疼爱,特意下令前去观礼的宾客必须着喜庆衣裳,不得出现丁点素色。
成亲是令人开心的事情,但丞相府内的众人却没露出喜色。
他们家小姐被赐婚时,夫人去世了。
到了大婚的日子了,却是为了冲喜。
贴满了大红窗花的房内,秦舒云让阿青为她戴上那只红玉簪。
“我的云儿真美,如果你娘在……”曹氏话说一半,心疼的说不下去了。
“祖母,我娘虽然看不见,但不还有你们祝福我吗?”秦舒云用红色的喜帕给曹氏擦掉眼角的泪,安慰她道,“娘亲如果看到我成亲,一定是高兴的,您不为我高兴吗?”
“高兴,我高兴。”曹氏握住秦舒云的手,心疼的说,“你自己不觉得委屈就好,如果,如果在那里过的不开心就回来,这个家永远欢迎你。”
“云儿肯定会经常回来烦您的,到时候您别怪云儿粘您呀。”
“二姐,你不怨吗?”秦念月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问。
“我的婚事是圣上赐婚,我的夫君是与国同休的安王,他曾许诺今生只娶我一人,只爱我一人,能嫁给他我三生有幸,何来怨?我知道外面都在传我的命不好,克人,但既然我嫁过去是要冲喜,我会让你们看到,我是不是真的命不好。”
秦念月看到曹氏在瞪她,面带委屈的说,“我是怕二姐会吃苦,没有其他意思……”
吉时到,澹台宁坐着轿子来到了丞相府外。
他的婚服华丽隆重,层层叠叠有十层,就连缝合的线用的都是金线。
他的面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晃晃,似乎已经体弱到撑不住婚服的重量,没有人搀扶就会摔倒一样。
他被人搀扶着进府,主厅内,他给主位上的秦威和曹氏见礼时还差点儿摔倒。
“快扶好他,云儿马上就到了。”望着孙婿病弱的样子,曹氏说话都不敢大声。
“二小姐到!”
秦舒云头上盖着喜帕,由阿青搀扶着到主厅。
“云儿。”澹台宁推掉阿年搀扶的手,自己走上前搀扶住头盖喜帕的秦舒云。
“夫君。”
一声甜甜的夫君,听的澹台宁心花怒放。
他握紧秦舒云的手,秦舒云知道他为了营造体弱的假象特意服了药,反过来抓紧他。
“这……虽说礼节上需要安王背着云儿出府,但特殊情况有特殊的应对的方法,我看不如揭开王妃的喜帕,让他们相互搀扶着跨门。”蒋氏对喜娘说。
“蒋姨娘想得周到,新人携手跨门槛,十指相交,两心相扣,意味着携手一生度过后半生,一辈子定会甜甜蜜蜜的。”喜娘报喜道。
“那莫误了吉时,赶紧出发吧。”曹氏怕孙婿身子撑不住,催喜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