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绯和叶子柯来到这栋楼的时候,所有的病人都跟约好了一样,全部将自己锁在门内,从窗户里冰冷地看着他们。“能跟他们交流吗?”宁绯躲避着他们寒意的目光问,叶子柯扫过每一个病人的眼睛说:“是可以的,但他们太敏感了,会容易受伤的。”“是他们容易受伤?”宁绯停住脚步,揣测着叶子柯的思维。他没有回答,只是很舒适地微笑着。看来叶子柯是站在他们那边的,他真的很懂他们。
”你遇到袭击的地方是哪里?”叶子柯询问着,四处检查着走廊的每一个角落。宁绯苦苦地回忆着:“应该是在二楼吧!那时候被蒙住了双眼,活动区域能有多大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根本不在二楼。”叶子柯从二楼的窗户口望出去说:“二楼的视野是最好的,不管是从外面看进来,还是从这里望出去。并且二楼的对面的一条街,是一个大杂院。那里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这里,如果你真的在二楼遇袭,那边的人应该有目击者。我去问过,他们都没看到。”
“可我是在二楼.”宁绯绞尽脑汁地回忆着,真的就只是在二楼。叶子柯把头探出窗外观望着说:“别忘了尤莲的烟里有大麻,你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既然每一步你都像踩在棉花上,那么上楼下楼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一语中的的话语击中了宁绯,没错她当时受了大麻的影响,在黑暗中摸索了多久也忘记了。
叶子柯打探了半天道:“遇袭的地方应该是视野的盲区,这里的一到三楼都是对着外面的窗户,四到六楼的窗户是反面的,你遇袭的地方的可能就在其中一层。宁绯浑身冷汗直冒:“四到六楼。。听说都是被锁起来的病人啊!都比较严重的那种.我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
“听说?那就不是事实了。严律师告诉我他是在二楼碰见你的,也是在二楼救下你的。那个人想把你带到哪里去,为什么偏偏停留在二楼?目的是为了掩盖些什么吧?!四到六楼可能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或许那里压根就不存在什么病人呢!”
叶子柯的一席话,无疑再次将宁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机的铃声吓得她差点叫出声,她看是袁诺一的电话,接通过后的袁诺一的语气有点紧张地说:“小绯,你是不是在xx疗养院啊!那里不正常啊!我翻我舅舅这里的卷宗,这个疗养院消失了近三十个人啊!还不包括自杀的。”
宁绯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消失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警察那边没有半点动静呢!”袁诺一那边处于尴尬的一段沉默后说:“因为那些病人都是被亲人抛弃的。警察也不是很想理会。。理会这种.你知道的吧,有些案子查出来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袁诺一虽然这么说着,但明显感觉他的失落。
“小绯,我的志向真的是做一名警察,可.”袁诺一陷入到低迷的情绪,宁绯握紧了拳头道:“我爸爸从小的志向是成为一名医生,后来他成功了。但进入到那个行业之后,也.遇到很多让他怀疑自己当初选择的事情。最后他放弃了,选择与你的爸爸一起从商。可他明确的告诉过我,他最想做的还是医生,不会后悔的事情也是曾经是名医生。外界的混乱,若不能干扰到你的初心,那么你就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袁诺一那边又是持续地沉默,良久他开口道:“小绯,离开那里吧!太危险了。我这就过来查查,你还是带着云朵儿先回来吧!”“你怎么知道云朵儿也在这里?”宁绯诧异于袁诺一的未卜先知,袁诺一轻轻地吐出两个字:“邢叔。”
挂完了电话,宁绯深知四到五楼是存在着什么的,但是她不敢想。当他们走到三楼口的时候,继续向上的楼梯是被铁门锁住的。叶子柯捣鼓着这把锁,它一下子就开了,他愣了愣说:“好像是故意的。”
宁绯把跟袁诺一通话的内容告诉了他,他思考再三说:“你是想继续还是回去?”“我觉得我们已经出不去了吧!或许凶手已经在找我们了。”叶子柯和宁绯走向了四楼,上面布满了灰尘,压根看不出还有人住的痕迹。四楼走廊的窗户与下面的窗户完全相反的方向,一眼望去除了长满青苔的废旧墙壁,什么都没有。
更加奇怪地是四楼房间的窗户普遍偏高,高得太离谱,大概在一米七的高度,叶子柯毫不费力地查看着每间屋子,房间里类似杂物间,放着破旧的柜子箱子,甚至是一些垃圾。宁绯好奇地蹦起来看,隐隐约约见着着杂物,或许只是杂物间吧!
走到四楼角落里的一间房子,叶子柯拽住要蹦起来的宁绯说:“别看了。”他正这么说着,角落的门就突然吱呀一声,缓缓地被打开了。趁宁绯还没看到什么,叶子柯直接将宁绯戴着的毛线帽子,拉了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说:“听我的,别看。”
“是。。尸体。吗?”她不敢睁开眼睛,藏匿于帽子里的双眼紧闭着问。“干尸。”叶子柯淡淡地回答着:“你站在这儿别动,我进去看看。”叶子柯走进去几步,又觉得不妥地退回来,拉着她进屋道:“不要拉开帽子可以吗?”
宁绯点了点头:“很恐怖?”“是被掏空了内脏的干尸。”叶子柯牵着她边走边说。五具完全被掏光内脏的干尸,呈现在叶子柯的面前。它们的皮肤干皱极了,原本存在着双眼的瞳孔,只剩下一个窟窿。干掉的皮甚至如碎屑般,连接着身体,轻微地随风飘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