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制的门被轻轻推开,慕妤回头看了一眼,瞧着穿戴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景霖,她纳闷的说“你怎么穿得那么严实?反正等会是要tuō_guāng的!”

她看着景霖差点踩空,整个人摇晃了一下,才回味自己的话时多么的富有暧昧色彩,连忙解释道“我没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反正等会还要上药的,脱来脱去很麻烦的,我这是替你着想!”

“多谢!”景霖青筋暴起,忍住一掌拍死她的冲动,他不悦的摸索着走到床边,暗暗数着步子,从浴室到门口需要十六歩,踢到床板,他挺了下来,摸索着床铺,缓缓坐下,脸色不悦。

他受够了黑暗中无力的自己!

“不客气!”慕妤不傻,听得出来他不高兴的意思,干巴巴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话,懊恼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太二了。

他是病人,心理脆弱得很,恐怕这会儿看不见心情不知道怎么糟糕呢!

安静了一会,慕妤已经调配好敷衍眼睛的伤药,其他伤药也已经准备好了,捧着瓶瓶罐罐走到他身旁,药瓶放在凳子上备用,她抚了抚耳边的长发,道“把衣服脱了,开始上药吧!”

“我自己来,不用麻烦木鱼姑娘了!”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言语轻浮,令人不喜。

又被称作姑娘的慕妤白了他一眼,她最不喜欢作的人了,明明什么都看不见,还说什么自己上药,不作死就不会死,她倒是想看看他怎么花样作死,爽快道“好呀!真好我也累了,去泡一个澡,你慢慢来吧!”

说完便当甩手掌柜,脚步轻快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翻出一件漂亮的桔梗花睡裙,用一直木簪挽着麻花辫,悠闲的准备泡澡,目光落在那道踟蹰着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人身上,她撇了撇嘴,推开浴室的门,接了一木桶的温泉水,撒上安神解乏的药粉,试了试水温,心情愉快的坐在浴桶里。

她不用担心会被偷窥,谁让他看不见呢!

景霖坐了一会儿,摸索着拿着瓶瓶罐罐的药无从下手,气得长袖一拂,哐当哗啦,五六个瓶瓶罐罐全都七倒八歪的摔在地上,药水,药粉,药膏已经纱布狼藉的撒在地上。

慕妤听见声音微微皱眉,她不用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有气,此时光溜溜的也不好出去说什么,既然如此浪费心意,她不会再给他准备药了。

有些人就不该对他太好,她不是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还要无私奉献,她是有脾气的人!

她泡了好一会儿,这才打开门出来,用面巾抹了抹脸上的水迹,余光看了一眼狼藉的地上,已经如木头人坐在床边的人,她什么都没说,关好门窗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紧绷着的人听见关门声暗暗吸了口气,又有些失望,他以为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唠叨,意外的是她竟然像是没看见一般。

不过转念一想,他并未觉得自己做出了。既然是大夫就该给病人上药,他不是给不起诊金,不用看她的脸色。

这样想着,景霖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

耳边是她在另一边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做什么发出的声音,折腾了半天才安静下来。

原以为一次药不上不会有什么事,谁知道半夜他便难受得出了一身汗,眼睛像是被针扎一般,身上的伤口也奇痒无比,肚子抽疼,他一时觉得陷入水深火热中。

“来.来人.来人.”景霖疼痛难忍,实在是受不住了,下了床,不小心踩着一个瓷瓶,滑溜溜的,他不小心摔了一跤,发出咚的声音。

慕妤被惊醒了,她坐起来透过门缝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骂了一句活该,准备回去继续睡,反正今晚不上药不会死,不过那些未清除的毒素会让他生不如死。

“木鱼姑娘,我知道你醒了!”吸着起,景霖仰头,面对着她房间的方向,道“给我上药,我会付你诊金的!”

“抱歉,本姑娘不缺银子!”这次从那几具尸体上她找到不少白花花的银子,反正他们都死了用不上,她占为己有也说得过去。

“如何才能救我?”景霖知道这个女人脾气怪异,不讨喜,如今能救他的就只有她一个人,咬了咬牙,他不由放低声音。

“也不用如何,只是希望景公子明白自己的处境,我体谅你眼睛瞎了,受了伤,心里不好受,可你也不能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可不是你的下人,为你马首是瞻,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该尊重我!”

她一字一句说的景霖面上无光,若是以前他一定会杀了她!

可现在,他难受得恨不得挖掉自己的眼睛,伤口像是有千万蚂蚁啃咬,如此非他能承受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低下头“抱歉,若是之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恩人见谅!”

难得听见他低声下气的话,慕妤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不好,回去早了一件衣服穿上,走到他面前,准备扶着他站起来。

她的手环上他的手臂时,景霖忍住一掌拍死她的冲动,任她扶着自己坐在床边。

“药都洒了,需要重新配制,你先忍一会吧!”她打扫地上的垃圾,洗了手便马不停蹄的开始配制药物。

景霖疼得躺在床上缩成一团,早知道会如此,他就不该逞强的,反正等他好了,这个女人就活不了,这会儿让她嚣张几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慕妤忙碌了快一个时辰才配制好药物,端到床边时人已经痛晕了过


状态提示:第3章 花样作死--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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