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少年挡在惊魂未定的掌柜面前,眸光厉如刀刃,冷喝:“也不看看此处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乱伤人!他泼了你一身酒水,你只管要他赔你这身衣裳就是,迁怒无辜,实在不该!伽摩城乃是烈王殿下封地,敢在城中伤及百姓,管你是谁,今夜就将你丢出城去!”
对冷霜凝来说,这醉汉泼了人一身酒,即便被揍几下,也不关她的事。/但她绝不能坐视他们在城中打起来,一旦打起来,这酒馆必毁。伽摩古城是赤子烈辛苦一手治理起来的,一屋一民都是他的心血,谁要敢坏他的心血,她真把这群人丢去城外沙漠过夜!
别看她此时是仙人境五重修为,她有一重月魄金丹护体,又有极品仙器在身,就眼前这几个人刚入上仙期的人,还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虽被她的气势所慑,但酒馆中的众人却难免嘀咕,这少年何人?听口气莫非是烈王殿下近侍?
此时,楼下却又传来呼喝。
“何人在此寻衅滋事?”
一班巡逻的赤烈王骑黑风般刮上楼来,清一色的黑色劲装,锋利的眼神从众人脸色扫过,为首的护卫个子不高,身材精瘦,嘴唇抿作薄薄的刀子,左脸颊上一个小小的酒窝。
冷霜凝一见便认出了他来,阿勇。
阿勇眼神扫过立在窗边的赤子烈不由愣了愣,而后快速一扫,目光在冷霜凝身上顿住,忽而嘴巴就咧了起来,一身煞气顿时化去,嘿嘿笑道:“那个……殿下,姑娘,不会是你们惹的事儿吧?”
他之所以看出易容后的二人,正是因为两人从王府出来时还在争执易容的事,王府里不少护卫一见赤子烈和冷霜凝交锋,便笑嘿嘿来看热闹,就差没开赌局,果然最后他们的殿下败北,乖乖服了易容丹,怨念地跟在一身少年装的姑娘身后逛庙会去了。
殿下走后,他们差点笑得挠墙,暗道殿下真是太悲催了。别的男子与女子出游哪个不是期望花田月下,殿下好不容易与个女子逛庙会,那女子偏要变装成男人。世上还有比这更招人笑的事么?
“本王在自己城中惹事?你小子脑子怎么长的!”赤子烈语气不佳,负手走来,却惊起满楼酒客的惊呼。
明眼人此时自然知道他是易了容的,那、那护卫口中所说的姑娘是……
哗地一声,众多修仙者目光聚向冷霜凝,隐约有狂热之势。那几名仙宫弟子却瞬间变了脸色,呐呐看向冷霜凝,后悔不迭!
他们之所以没离开伽摩,就是想等着过段时间符咒师堂会的商号里有了炼器符,再去买几张。不想今晚在此得罪了这位姑奶奶,这可如何是好?
冷霜凝见身份暴露,只得速速解决此事,她看向那几个恨不得立刻赔罪的仙宫弟子道:“这是一百块上品灵石,够买你这身衣裳了。”
那几人哪里敢接,“仙子,这衣裳不是您泼的……”
“她给你,你就拿着!不管是谁泼的,终究是本王城中出的事,就当是本王赔你。”赤子烈脸色不耐,目光却看向那名醉汉。
那醉汉仍是醉醺醺,眼底的波澜此时早已不见。
冷霜凝转身看向酒馆掌柜,“他的酒钱也记在我们账上,一并算了吧。”
掌柜的正激动着,一听这话赶紧摇头,“不成不成!仙子救了小的的性命,怎还敢收仙子酒钱?”
冷霜凝道:“一事归一事,酒钱你还是收了吧。这事儿就算过了,叨扰生意了,实在对不住。”说罢,看赤子烈一眼,“我们走吧。”
赤子烈的目光一直没从醉汉身上移开,那男人这时却笑了起来。
“唉?小兄弟真是好……好人,多谢,多谢。日后若……嗝!若相见,在下必定……报答。”说罢,便晃晃悠悠扒拉开众人,先自下了楼去,走了。
待冷霜凝和赤子烈等人出了酒馆,再一看街上,人群仍然熙攘,那人却不见了。
经此一闹,酒自然是喝不成了。冷霜凝也没了再逛的兴致,当下便提议回去了。
她自个儿走在前头,赤子烈却不由回头看了眼酒楼,不少人仍探着头往外瞧,甚至有人跟了出来。他的目光却定在那酒馆二楼的窗户上,久久不动。
这……是天意么?
是否天意且不知,赤子烈一夜未眠,晨起之时尚在纠结要不要故技重施,仲奚却来面见,手中拿着一张昭书,脸上有喜意。
“殿下!灵地昭书!开...五重仙岛!”
灵地对四海发布昭书,要开放...五重仙岛的消息,不由让人很是意外。
花厅里,赤子烈将昭书放下,听冷霜凝问:“什么情况?”
赤子烈表情有些怪异,边看边道:“紫洛元君天成祭典之后回了灵地,之后就再无消息,过了这么久竟然只发布这般昭书,说是天成之变,地皇神迹未现,苦寻至今未果。开放灵地...五重仙岛,为期百日,为地皇祈福,祈求神迹早现,安四海之民心。”
“祈福?这种没用的法子,用得着大张旗鼓地发布昭书?”冷霜凝挑眉。
赤子烈却把昭书递给她,眼底的怪异神色不减,看着她道:“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这昭书是专门发来伽摩城的,紫洛元君指名邀请你去灵地。”
冷霜凝一愣,低头速看昭书。
昭书中的大意是,天成之变,地皇未现,大苍异动,四海之风将变。在此事有不详之际,上古符咒师现身,可谓吉兆。因而邀请四国皇族赴灵地行祈福祭典,其中特别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