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揽月最觉得丢脸的是,她明明出去的时候让燕北秦把书案收拾一下,可这男人非是懒,直接让洢水进去收拾,洢水看到满地的毛笔纸张书本还有洒了一地的砚台碎,顿时脸红,急急忙忙收拾好了就退下去了。
云揽月尴尬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最终也只能脸皮厚一些,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陪着他在书房里吃了一点,两人回到房间休息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
男人缠着想要,云揽月偏不肯,明天他还要忙一天了,她想让他早点休息,燕北秦最终作罢,抱着她很快就睡着了,显然是累极了。
说不心疼也是假的,前天一整晚没睡,今天又睡的这么晚,这男人平日里哪是这么容易就肯乖乖睡觉的,准是真的太疲惫了,才会倒头就睡。
她承认,她有些时候是过分的,只顾着云家人,对他却比较冷淡,但正是因为这样,才能证明她和他更亲密一些,对她而言,他就是她,若是他做了什么对云家不好的事情,她会难以面对家人,所以她才会说,谁都能算计云家,唯独燕北秦不可以。
这一晚,燕北秦睡的特别香,白天在查案的时候,他心里老是想着云揽月,生怕她会因为这案子和他闹,她若是不高兴,他心里会更加难受。
让云长青受委屈,他心里又怎么会舒服,毕竟是女婿的身份,比不得自家儿子,虽说是一家人,可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不会让云家人真拿他当成云揽月云少洛一样对待,所以他会更加小心。
好在云长青是明事理的,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且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他才能无所顾忌,只是云揽月不在前朝,她可能不会明白刘卫祥这种人的存在,会让整个大燕蒙上多少黑暗,或者说,就算云揽月知道这些,她所关注的也是家里人。
这便是女人,很多时候,她和其他的女人无异,只能关注自己在乎的那些人。
云揽月要除掉刘卫祥,绝对不会用燕北秦用的那招,这才是他们之间真正的不同。
燕北秦会顾忌更多,当然,这不是他的错,身为皇家人,又是太子,他肩上所承担的东西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刘卫祥这样的人虽然可恶,但是要除掉,也必须是正规途径,杀刘卫祥很难吗?对燕北秦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他身边任何一个暗卫都能轻轻松松的完成这样的任务,可他为什么不动手?
若是刘卫祥被暗杀,那他还是兵部尚书,该给他的功勋还是会给,哪怕在他死后找到他的犯罪真相,罪行也已经无法实施,谁又会在乎这些呢?所以他必须活着,活着接受审判,活着承担自己所有的过错,并且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云揽月明白这些,所以冲动过后,她也表示理解,既然已经上路了,那就不能退缩,十万两白银,他们必须查的彻彻底底。
清晨起床,燕北秦准备去上朝,云揽月清了清嗓子,开口问他:“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燕北秦叹息一声,微微摇头:“我和二哥昨天查了一整天,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刘卫祥所有的地盘大部分都已经查过了,没有十万两白银的踪迹,燕北荣那边我也派人查了,同样是没有,当然,两人都还有一些地方我们还没查过,到底有没有结论,还要过了今天才知道。”
“嗯。”云揽月点了点头:“还有两天,其实不用那么着急。”她知道燕北秦肯定很着急了,可是越着急就越容易忽略一些重要的线索,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劝慰有没有用,但还是希望他能稳稳当当的,别因为太自责了而过度紧张。
燕北秦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意,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知道。”
燕北秦再次出门,显然精神好了许多,就连心态也是不能形容的好,仿佛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一点困难都没有,以至于这天上早朝的时候,许多大臣都心里不是个滋味,尤其是燕北荣,脸色难看到不行。
丞相倒是很高兴,当皇上问起进度如何的时候,他笑着说道:“看太子殿下的神情,似乎已经查到了什么?”
燕北秦眉眼一挑,浅笑说:“没错,既然有人做事,肯定会有线索,父皇,儿臣已经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儿臣相信,只要顺藤摸瓜,总会水落石出的。”
“如此甚好,太子做事朕一向放心,不过朕之给你三天之间,如今已经是第二天,太子要明白,有线索不代表真相大白,朕要的是后者。”
“儿臣明白,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嗯,很好,果然是朕的儿子!”说着,皇帝朗声笑了起来。
燕北荣眉头紧皱,冷眸扫向燕北秦,眼中充斥着不甘心,父皇总是如此,对于燕北秦做的就会大肆表扬,而他要是做了什么好事,父皇就只是一带而过,这明显的偏心,究竟是为了什么!
母妃总是跟他说,当初是她中了皇后的阴谋诡计,才会让父皇对她失望,因而对皇后怜惜有加,甚至连皇位都毫不犹豫的传给了皇后的儿子,可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皇后又怎么使阴谋诡计了,母妃却从来没和他说起过。
燕北荣隐约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和惠儿的母妃有关,母妃对别的皇子皇子是什么态度后宫人都知道,反正是没什么好脸色就对了,可偏偏对惠儿总是那么关心,甚至这权谋中心,母妃怎么也不肯牵扯到惠儿,要不然连他都不会放过,明明为了他的皇位什么都可以做的人,却还是有不能碰的底线,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