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内外,最近聊的最多的恐怕就是关于纪家的事情了。
都城郊外的茶棚里,四名中年男人正准备进城,途中劳累便在这茶棚里休息一会儿,喝茶之余,不由说起了最近的所见所闻。
“真是太诡异了,你说这纪家这么多生意,怎么平白无故的出了这种事情?”
另外三人连忙附和:“是啊,真是太叫人意外了,而且这种事情还不止发生在一家铺子里,我听人说啊,纪家这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神明,这才会有此劫难。”
茶棚老板向来都喜欢问问过路人平日的遭遇,以防万一碰到一个喜欢聊天的客官,也好能跟着叨叨两句,听他们说起纪家,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赔笑着上前:“各位客官,我看你们都是刚从外地回来吧?”
四人抬首,笑道:“掌柜的你可真有眼力劲儿,我们兄弟四人,都是刚从宁城过来的。”
“客官抬举了,我也没别的本事,只是在这里开这个茶棚有些年头了,平日里见的人多了,总归能看明白一些。”
“也是,不过掌柜的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这不听你们说起纪家嘛,我就在奇怪啊,怎么你们刚从外面回来就知道纪家出事了,难不成是我看错了,你们是刚从城里出来没多久的?我还在想,之前也没看见你们啊。”
“这……听掌柜的意思,纪家在都城的生意也出事了?”
“哟,原来你们说的不是都城的事儿啊?”
“是啊,我们刚从宁城回来,纪家在宁城的生意最近都出问题了。”
掌柜的一拍大腿:“我说呢,我这记性绝对错不了,的确是没见过各位客官,不过这可真是奇怪了,怎么好像一夜之间,纪家的生意都出问题了呢。”
“这么说来,纪家在都城的生意真的也出了问题?”
“敢问掌柜的,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哎哟,别提了,纪家的生意做的那么多,招来的人也都是有些年头的了,就这么突然的,纪家那些工人啊,一个个都跟吃了枪药似得,脾气一个比一个火爆,我虽然一直在城外,可还是听说啊,昨天晚上还差点出了人命呢!”
“怎么回事啊?”
“事情就在昨天傍晚的时候,有一位少爷去纪家开的酒馆里喝酒,喝多了两杯,就朝小二嚷嚷了两声,你说做这行的,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嘛,可是那个小二,从厨房里拿了菜刀就朝那位少爷乱砍一通,就好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不仅如此,酒馆的掌柜的还不劝阻,甚至帮着小二一起打人,这事儿都闹到衙门去了。”
“哟,这和宁城的现象差不多啊。”
“宁城也这样?”
“别家的生意都没事,就纪家的出了问题,那些工人,一个个脾气都大的不得了,这还不说,我听别人说啊,纪家的工人还偷盗呢!”
“偷盗?”
“是啊,纪家在宁城不是开了一家客栈嘛,听说有个客官去他们的客栈住了一晚上,结果身边贵重的东西全部都不见了,还有一个小二也跟着不见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我还听说,那个客官身边待着都是金银财宝,可值钱了,同样的事情还出了好多,哎哟,纪家这回真是触霉头了呀。”
“是啊,都城的也是,纪家的人都已经练成一团了,听说纪家的家主纪如海,昨天夜里都被气得吐了血,全城的大夫,几乎都被请到纪家了。”
“你们说,纪家到底是招惹到谁了?”
“都说是招惹到神明了,要不然你说怎么不是别人来找麻烦,而是自家的工人出了问题呢?这些工人又不是一天两天被招回来的,以前没出事,偏偏是这个时候出事了呢?”
“对啊,这真是太邪乎了。”
“嗯,太邪乎了,我看啊,以后还是不要去纪家的铺子里去找不自在了。”
“是啊,不去了不去了。”
众人唏嘘不已,说的都是纪家的问题,可事实上,纪家的问题还远远不止这些。
工人脾气火爆,还有偷盗行为,这都只是一部分而已,纪家本家都被贼人惦记了,家里的库房被偷走了一大半的财物,正是因为这几件事情,纪如海才被气得吐了血,纪家的库房啊,一大半啊,这得多少银子啊!
也不知道偷盗那人是怎么把这些东西给带出去的,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当然不会发现,鬼魂做的事情,又怎么会有人发现,按照云揽月的意思,被聚集起来的鬼魂一部分负责在都城闹事,还有一部分被分配到大燕各个城市,但凡有纪家生意的,这几天陆陆续续都会出现问题,鬼魂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是凡人能够斗得过的?
至于被偷盗的财物,也不能说是偷盗,既然是要毁了纪家,那这些财物迟早都是要到别人的口袋里去,与其被贪官污吏或者是别的富贵人家带走,还不如将这些财物都分给有需要的人,这样一来,这些鬼魂虽然做了坏事,但也用这些好事给功过相抵了。
这些都是云揽月亲自下的命令,她不用与这些鬼魂见面,只要是心中想让他们做的,他们就会接收到她的命令,这就是当初她用聚鬼山的时候,那个人形桃木的用处。
原本只是分散开的普通桃木罢了,在云揽月的命令下,成了聚集魂魄灵识妙物,这就是当初那四张符咒将四名鬼将带来的原因,那四名鬼将身上聚集了所有被聚集的鬼魂一丝灵识,云揽月将这些灵识依附在桃木之上,又将桃木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