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贵妃眯起眼睛,扫视了一圈,宫妃都在这儿了,除了这帮人,想来也没别人了,只不过到底是谁?
她很感兴趣,到底是谁这么愚蠢,竟然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真是彻头彻尾的嫌命长啊!
宫妃们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人心中都有思量。
皇帝怒火滔滔,最让他气愤的是,下毒之人竟然歹毒到将他也利用在内,简直胆大包天!
皇后说是有谋害皇帝的意思,其实皇帝心里清楚,谋害他倒是不至于,这毒歹毒之处,就是哪怕在同一个房间里,中毒的也只可能是女子,而且平日里这毒性对人体并没有什么伤害,而是男女欢好之时,若是女子情动便会中毒。
按照太医的意思是,这种毒在民间也颇为常见,尤其是富贵人家,妾侍多了,难免会有一两个心术不正的,这种毒,就是为了让男人误会女子而冷落女子用的。
一般来说,毒性不会很强,最多就是引起女子犯恶心,轻微呕吐,因为是在特殊情况下才会毒性发作,往往会让男子以为是女子在嫌弃男子,就像一开始的时候,皇帝也是这么想的。
这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这种侮辱性的嫌弃,自然会对女子越来越冷淡,下毒之人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可想而知,下毒之人有多恶毒,为了争宠,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非君子所为,这一次,皇帝倒是将最有嫌疑的裘贵妃给排除在外了。
裘贵妃做过不少因嫉妒而谋害宫妃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不过她要么不害,要害的话,怕是红鸾不仅仅是呕吐那么简单,估计早就已经死透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裘贵妃是绝对不会用的,对她来说,太不干脆,斩草就要除根才是。
皇后更不可能,她聪明懂事,红鸾只是昭仪,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至于其他人,都很有可能。
下毒之人没有想到的是,红鸾身子骨弱,又因为初到婺城没多长时间,有些水土不服,所以她的中毒反应要比一般女子严重的多,不仅呕吐严重,还吐出了血,他当场就意识到情况不妙,让太医过来一看,才知道是中了这般的毒药。
皇帝越想越气愤,他不过是宠幸一名女子,这才没几天,甚至眼看就要回都城了,就有人忍不住动手了,简直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皇后,此事你认为该如何查起?”
皇后福了福身子,问:“皇上,不知道太医是怎么说的?”
“太医说,这种毒药也不算少见,但问题就在于,这毒药的根源很难查询,这种毒药可以放在任何一个地方,比如说花盆里,比如说床底下,或者是门缝里,最大的问题就是,毒药很快就会化掉,这样一来,所以就算是找对了毒药曾经的弥留之地,也很难确定毒药曾经在这里过。”
“也就是说,现在这毒药是无影无踪,无从探究了?”
“嗯。”
皇后拧眉:“如此说来,就有些棘手了。”顿了顿,皇后又说:“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别的办法。”
“哦?皇后说来听听。”
“下毒这种事情,就算找不到毒药的踪迹,但也总该有个投毒的人才行,这段时日,这宫里人虽然多,但进进出出就这么几个,总能从中找到踪影。”
皇帝挑了挑眉,点头说:“皇后说的有理,近日这宫殿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朕派来的护卫也是不在少数,所以下毒之人,肯定就是这宫里的人,这些人都跟着栩昭仪不久,忠心度怕是不浓,那就依了皇后的意思,但凡是这宫里的,不管是侍卫还是宫女侍从,一一都要查问一遍。”言罢,皇帝吩咐道:“德安,这件事情你来办,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撬开他们的嘴。”
德安有些迟疑,但还是领命下去了。
裘贵妃哼了一声:“皇上,这排场是不是太过了一些?这宫里人不多,但是皇上恩宠有加,上上下下加起来,也有四五十的人了,这么多人全部都要严查,投毒之人必定心中存有侥幸,熬过去也就安全了,只是可怜了其他那些无辜的人,平白无故的要遭此责难,他们何罪之有?”
“守卫不严,护主不力,都是他们的罪责。”
“皇上说的是,可毕竟这件事情发生在这里,对他们而言,大家都是自己人,他们对于外人的防范意识强,可是对自己人就不一定了,毕竟这些都是皇上亲自委派的,若是不信任身边的人,就是不信任皇上您啊。”
皇帝不悦拧眉:“按照裘贵妃的意思,这件事情最大的过错者是朕!”
“栩昭仪是皇上领进宫的,如今皇上没有保护好,可不是皇上的过错嘛。”
“贵妃!”
“皇上您急什么?臣妾只不过是觉得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您这命令一下,免不了要大刑伺候,这岂不是叫人心寒?”
“那依贵妃的意思,该如何处理才是?”
裘贵妃撇撇嘴:“皇上,臣妾愚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为那些无辜者打抱不平罢了,皇上身为君主,不管是宫中的侍从侍女还是宫外的黎民百姓,都是您的子民啊,您又怎么能让您的子民心寒呢?”
皇上眉头紧皱,显然有些骑虎难下了,一方面,真凶必须找到,要不然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下手第二次,也不知道第二次下手会不会只是让栩昭仪呕吐那么简单了,最重要的是,若是这件事情没查清楚,他身为帝王的威严何在?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