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几乎都不相信这些画都是出自自己的女儿之手,惊讶的问了一声:“爱妃这墙上挂着的,都是出自明沅之手?”
熙嫔点了点头,颇有些自豪:“这些都是她前几年画的,那个时候臣妾就是觉得好看,就给她都挂了起来,要不是因为这孩子在画画上面还有点天赋,臣妾是断然不会允许她荒废功课的。”
皇帝得到确定的答案,朗声笑道:“好,熙嫔,你果真没让朕失望,朕就知道,你一定会教好明沅的,德安,你觉得如何?”
德安一直跟在皇帝身后,听到皇上问他,笑着回应:“明沅公主的画作清新绝美,且大多都是阳光山水,老奴听说这画作往往表明了作画之人的心境,由此可见,明沅公主的性子是开朗活波的,老奴不懂别的,只觉得作画能陶冶情操,娘娘放之任之,也未尝不是一种教育。”
皇帝嗯了一声,十分赞赏:“德安,你太谦虚了,能从画中看人,已经是了不得了。”
“皇上赞誉了,这些年跟着皇上,总归也是懂的一些,再说了,皇上平日里得空了,不也喜欢画画题字什么的,老奴看的多了,听的多了,自然懂些。”
熙嫔诧异道:“皇上也喜欢作画吗?”
“闲来无事的时候,也爱画上几笔,和明沅这些,还是不能比啊。”
熙嫔掩嘴笑了:“臣妾还一直在想,明明臣妾一点都不喜欢画画,怎么这孩子就这么喜欢,到底是随了谁了,平日里也没听说皇上爱画画啊,今日才知道,原来真的是随了皇上了。”
听了这话,皇帝异常得意,笑道:“朕的孩子,当然是像朕了,那些都是?”
“嗯,都是。”熙嫔连忙去拿来,展开了放在桌子上,皇上兴趣盎然,竟真的看了好多。
明沅公主的画大多都是山水,当然,都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这么多年,他还从未带她出去过,如今看着这些山水画,着实觉得愧疚,她唯一能看到的景色,也就是御花园了吧,所以,她几乎将御花园给画了好几遍,想来就算是闭着眼睛,也都能画出来了吧。
“明沅喜欢山水,可曾画过人像?”
听了这话,熙嫔顿时变了脸色,神色非常紧张,皇帝也跟着皱眉,又问了一声,谁料熙嫔顿时跪了下来:“皇上,请恕罪。”
“无端端的,怎么就有罪了?”
“只因皇上突然问起明沅可画过人像,臣妾自知有罪,没有管教好明沅,不过臣妾已经狠狠打过明沅了,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她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对错。”
“到底怎么回事?”
熙嫔咬了咬唇,跪行到一旁找出三个画轴,双手呈上:“明沅所画人像,都在这里,皇上看了便知,臣妾斗胆,请皇上息怒。”
听熙嫔这样说,皇帝对这三幅画就不得不看了,使了个眼色,让德安将三幅画作都展开放置在他面前。
皇帝看了画作,顿时诧异,心中更是百感交杂:“这……是朕!”
“皇上息怒!”熙嫔匍匐在地,身子微微颤抖。
皇帝连忙去搀扶她起来:“明沅画的都是朕,你何罪之有,快点起来。”
“臣妾不敢。”
德安上前看了一眼,明白了熙嫔的意思,躬身说道:“皇上,明沅公主所画,皆是在仁德大殿之上,按照宫规,公主若不得召见,是不能去前朝大殿的,更何况,皇上若是在仁德大殿之上,必然是早朝时间,公主私下前去仁德大殿听取朝政,理应死罪!”
熙嫔当下又匍匐在地,声色已经带了哭腔:“皇上要看画作,臣妾不敢不从,可是皇上,明沅还小,她不懂这些的,就算听了,也是不明白在说什么的,还请皇上宽恕她吧,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后知后觉,没有发现那丫头竟偷偷跑去前朝!”
皇上冥思片刻,将熙嫔扶了起来,叹息道:“明沅何罪之有,爱妃又有何错,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朕的错,如今再看这三幅画作,都是远景,想来明沅是平日里见不到朕,才会跑去前朝偷偷看了朕,而后将朕画了下来,这孩子如此孝心,朕深感欣慰,爱妃,你不仅没错,还有功,朕要谢谢你,教出明沅这样的好孩子。”
“皇上……”
“好了,别哭了,看你,怕什么,这皇宫就是你们母女俩的家,女儿在自己家里来来往往的,哪里有什么禁忌,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朕哪能是非不分啊。”
德安笑说:“是啊皇上,明沅公主真是有心了,这么多画作,她只画了皇上一人,孝心感人啊。”
“嗯,爱妃你还打她,打她哪儿了,重不重?”
熙嫔定下心神,但声色还是有些哽咽:“臣妾发现的时候,明沅已经画了三幅皇上的画像,臣妾当时是又心惊又担忧,为了给她一点教训,让人打了二十板子,她当时躺了好几天,臣妾问她知道错了没有,她还倔强的很,愣是不肯认错,这倔脾气,准也是像了皇上了。”
“嗯?”皇帝朗声笑道:“的确像朕,但是说起倔脾气来,朕倒是觉得,多少也像了爱妃,朕记得爱妃以前可也是个倔强的性子,只是……”
熙嫔连忙打断皇上的话:“皇上,过去的事情就不必说了,臣妾心中无怨。”
“朕知道你通情达理,不过若是说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叫朕如何相信?”
熙嫔微微叹息:“委屈自然是有的,臣妾总是想着,皇上为何不相信臣妾,可是时间长了,臣妾的想法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