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贵妃愣在原地,皇后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着朝皇帝跑了过去,将裘贵妃拉开,伸手胡乱的抹掉了皇帝脸上沾到的鲜血,皇帝见皇后如此,突然就笑了。
“皇后,是朕……让你受苦了。”裘贵妃连连后退,秋萍上前,替裘贵妃擦掉了脸上的血,裘贵妃扯过秋萍的帕子,自己用力的擦掉脸上的血,这一刻,她彻底死心,对皇帝再也没有半分期待。
裘贵妃面无表情,声色冷硬的开口:“荣儿,天快要亮了,快让你父皇起来留下诏书。”
燕北荣心疼自己的母亲,对皇帝也有怨气,板着脸点了点头,上前道:“父皇龙体欠安,实在是难理朝政,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父皇留下诏书,退位让贤。”
皇帝被气的又是几口鲜血吐出,喉咙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显然是还有血卡在喉咙,他瞪大了眼睛,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皇后慌乱不已,急的哭了,顾不得自己的身份,转身朝燕北荣跪下了:“德王,他是你的父亲啊,求求你让朱太医进来给皇上看看吧,皇上这个样子,也不能写诏书啊。”
“皇后的大礼儿臣受不起。”德王毫无动容,再次跟皇帝说道:“父皇,您已经逼的儿臣什么都不顾了,儿臣也不想大开杀戒,父皇若是不想太子妃跟允轩出事,还请写下诏书,让儿臣继承皇位,为您分忧。”
皇帝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膛,吐出卡在喉咙里的血,喘着大气颤手指着燕北荣:“逆子,连允轩你都不放过,真是逆子啊,你别想得到皇位,永远别想!”
燕北荣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帝:“看来父皇是铁了心不肯成全儿臣,那就别怪儿臣不客气了,就算父皇不亲自写下诏书也没关系,父皇难道忘了吗?之前南孟写信过来,儿臣给掉了包,父皇您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这都是因为儿臣手中有一位能人,可以模仿他人字迹,且不会被看出来,父皇的字迹当然也不在话下,不是父皇写的,可也能是圣旨。”
“你,你敢伪造圣旨!”
“儿臣逼宫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至于国玺,应该就在这凤临宫吧。”燕北荣心想,都已经道这情况了,皇帝不会放心将国玺放在原先的地方,定然是随身携带,要不然就是藏起来了,只要在这宫里,都不算是难事。
裘贵妃冷声道:“荣儿,咱们已经浪费了太久,不要再等了,现在就让那个人进来,写下圣旨,等国玺敲上,荣儿就是皇帝了。”
“知道了母亲,儿臣这就让人把那位能人给带进来,让父皇也见识见识。”燕北荣是诚心要气死皇帝,皇帝听了这些,本就快不行的身子再也撑不住,瞪大了眼睛张口想咒骂几句,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皇帝的手无力摊在床上,皇后浑身颤抖,扑在床边痛哭出声,德安等人也纷纷跪下,朝皇帝叩首。
裘贵妃当然是有所动容,不过很快她就恢复如初,皇帝到死都没有原谅她,那她又有什么资格来伤心难过呢?这种事情还是留给皇后去做吧。
燕北荣只觉得可笑,父皇到死还想着要骂他几句,可惜,他已经成为过去了,即将到来的是属于他的天下。
燕北荣没有闲情逸致为自己刚刚没了父亲儿伤心难过,他立即反应过来,让那位能模仿笔迹的人进来写好了圣旨,现在只等找到国玺,一切就成了定局。
燕北荣上前将德安扯了起来:“你是父皇最信任的人,告诉本王,国玺在哪儿!”
德安无声的摇头,不敢哭出声音来,看不出到底是害怕过度还是伤心过度。
皇后抬起头来,嗤笑了声:“不用找了,这里没有什么国玺,你想找到国玺,做梦吧!”
闻言,裘贵妃跟燕北荣对视一眼,都是愤怒不已,燕北荣一把将德安给仍在地上,转而将皇后拉扯起来:“皇后娘娘,儿臣向来敬重您,别让儿臣对您失望,告诉儿臣,国玺在哪儿?或许儿臣还能留您一条性命,让您赶得上见自己的儿子最后一面!”
皇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脸上没有半点惧意:“燕北荣,你真的是丧尽天良,连自己的父亲都被你气死了,你还在这里无动于衷,只顾着你的皇位,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皇帝,如果大燕在你的手中,出不了几年,便被走向灭亡,就像前朝一样,皇帝昏庸至极,民怨四起,到时候百姓揭竿而起,你父皇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皇后娘娘,狠话在这个时候说,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国玺到底在哪儿!”
“本宫知道,但是本宫绝对不会告诉你!”皇后也是豁出去了,她什么都不怕了,如果死了,自有她的儿子会为她报仇,活了这么大把的岁数,享尽了荣华富贵,她觉得够了。
皇后的眼神透着坚定,燕北荣眯了眯眼睛,知道想要从皇后口中得到答案是没有那么容易,不过他刚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已经不剩多少了,天快要亮了,到时候云少毅成功攻城而入的话,他怕是招架起来也很困难,毕竟他的兵马已经打了一夜了。
燕北荣很清楚他自己现在的处境,要么得到国玺,在云少毅还没有入城之前宣读圣旨,顺理成章的登基为王,这样一来,云少毅便是臣子,他要是再往宫里冲,就真的成了谋逆造反的反贼了。
皇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国玺,燕北荣就动弹不得,看来皇上让云少洛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