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揽月回到东宫,燕北秦还没下朝,厨房已经将早膳都送到揽月宫了,她怕饭菜凉了吃了对身子不好,特意让洢水端下去都热一下,想来,他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回来就看到她在等他用膳,这种感觉无疑是很好的,他身为太子,虽是高高在上,但却一直非常孤单,吃饭一个人,住一个人,做什么都是一个人,难得会去母后那里吃饭,还每次都会听母后教诲,母子之间感情再浓,也抵不过身份的压抑。
她是皇后,她是太子,关于母子间的话题随着年龄变得越来越少,这也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之一。
不过现在他有了她,他可以在她面前做他自己,不管是哪一面,都可以在她面前显露,他既然娶了她,就代表是认定了她,要不然的话,她也活不过成婚那天。
没错,原本他是要除掉她的,他不太喜欢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整天在他面前晃悠,他看过太多的后宫争斗,哪怕是母后,也不能免俗,父皇的后宫看上去是和平共处,可实际上的风起云涌,只有各宫娘娘自己知道。
父皇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不,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不愿去知道,甚至是享受其中,可是他不同,他不喜欢乌烟瘴气的后宫,后宫相当于是一个家,如果每次他回家之后,还要面对众多女人为了他而争锋相对,互相陷害,那么他会很累。
所以为了避免这些,他不准备像父皇那样,后宫佳丽三千。
和云揽月还没有正式见面之前,他们曾经在一次宫宴上见过一次,那个时候的她文弱怯弱,于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吸引他的地方,他一直知道自己未来的妻子会是他,所以也经常派人去云府查探她的品行作风。
无疑,她是善良的,可是若在宫中,太善良就等于找死,所以自圣旨下了之后,他就想过,若是真的到了成婚之时,她还是如此这般毫无性格,那就杀了吧。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坐在这个位子上,也不允许他是个好人,尽管云揽月是善良的,可若是不符合他的标准,也便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他本来是那么以为的,直至后来她惊棺复活,母后逼着他去云府看看她,他才发现,平日里他派去的人看到的云揽月,只不过是一个表象而已,真正的云揽月,其实是只凶猛的野兽。
她不想进宫,这是非常明显的,或许就是想装的文弱一点,让皇帝皇后对她失望,就不必进宫了,可是她算漏了一点,没有人会在乎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她不适合当太子妃,进宫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于非命,再过不了多久,估计他就可以娶新的太子妃了,这就是皇宫,她躲不过,也避不及。
随着与她的接触越来越多,他开始怀疑,之前的云揽月,真的是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个云揽月吗?似乎从出殡那天到现在,她真的改变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那又如何?他不想去深究,也不想去询问,他只知道,现在的她才是他喜欢的,既然这样,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他要的是她这个人,又不是别的什么。
燕北秦在她身边坐下,眉眼带笑的看着她,云揽月轻笑了声,帮他盛了一碗汤:“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不就一晚上不见,有那么想我吗?”说着,还朝他挑了挑眉。
燕北秦轻笑:“不过是一晚上没见,七七就急着勾引为夫了,你我到底是谁更想谁,不是显而易见吗?”
“我勾引你?”云揽月打死不承认:“什么时候的事情?谁看到了?巧翠看到了吗?福海可看到了?”
两个躺着也中枪的人表示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回答看到了得罪太子妃,回答没看到得罪太子,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是只有三个字:求放过!
云揽月也不为难他们,说完就将碗往他面前一放:“只是给你盛碗汤就算我在勾引你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当我是在勾引你吧。”
燕北秦舀了一勺子汤,却不是给自己喝的,而是送到了她的嘴边,笑问:“昨晚睡得好吗?”
云揽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羞红了脸,下意识的喝了他递过来的汤,有些别扭的说:“睡的很好,要不然你今晚还在东朔宫睡?”
燕北秦笑看着她,光明正大的撒谎:“东朔宫太脏了,睡不得。”
“不是让人打扫过了吗?”
“还是脏。”
“没关系,等下我让他们再帮你打扫一遍,顺便换了被褥什么的,就干净了。”
“可是东朔宫缺了一样东西,没这样东西我睡不着。”
“那好办啊,你说说看是什么,偌大一个皇宫,还不能满足你这点小小的要求?”
燕北秦沉声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东朔宫还缺了一个云揽月,你叫人给本太子送过去,本太子晚上就不在你那揽月宫住了。”
闻言,云揽月脸还没红,巧翠与福海等人倒是脸红了,福海面部扭捏着抽搐,真是觉得自己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全白瞎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位太子爷吗?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附身在上面的吧,那些羞死人的甜言蜜语,太子殿下都是跟谁学的?难不成兵书里也有这些?
云揽月清了清嗓子,一句话也没说就低着头吃自己的饭,连口菜都没去夹,这不要脸的,她斗不过他!
燕北秦得意的微扬唇角,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慢点吃,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