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院子里很热闹啊。什么事儿需要腻味得让全府的人都知道啊?”严巧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冷冷地扫过苏子和秋诺。
苏子稍稍收敛了点儿,把胳膊从秋诺的脖子上放下,装作不好意思地挠挠耳后根。
而秋诺的脸早红得一塌糊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这样的木头,你又指望他能说出些什么呢?
“秋诺,”严巧把她的脸凑近了他的,“以后要吃雪花糕,我房里多得是,不用借别人的手喂。你听清楚了?”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扭头就回了房间。
“姬少爷,你可长点心吧!你呀你呀……”柳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瞅了秋诺几眼,也急急地跟着严巧回屋了。
眼下,院子里只剩下他和苏子了。
他也感觉到苏子是有些过火了。但正当他想要开口说她几句时,却又撞上了她那一双水汪汪又无辜的大眼睛。
“秋诺哥,我是不是惹巧儿姐不高兴了?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怎么总是这么笨手笨脚呢……”
“没、你别太自责了。”面对这讨怜的小眼神儿,秋诺也不好意思再说她什么,只好淡淡一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他匆匆找了个说辞就离开了院子。
而苏子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看看严巧紧闭的房门,慢悠悠地坐在了石椅上,把包在手绢里剩下的雪花糕一口一口尝完了,用手绢抿抿嘴道:“这小丫头的手艺还真不赖。”
新秋的落叶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金黄了整个庭院。
日子就在这落叶之中纷飞着,三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苏子仍如之前一般对秋诺死缠烂打,甚至愈加放肆。而秋诺呢,似乎完全听不出苏子的弦外之音,从一开始的抗拒逐渐到把她视为黏人却无害的小妹妹。可苏子完全不在意这些,她发现自己的“嫂子”本质上是个好欺的主儿,于是,只要严巧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她便无时无刻不在打擦边球,死死地霸占住秋诺不放。
敏感的严巧怎么会看不出苏子的用意,可是,那苏子一句“秋诺哥”长一声“巧儿姐”短的,你怎么做都像在无理取闹。严巧不由得一天天地阴郁下去,渐渐开始变得迷失。
一天,严巧信步来到庭院,迎着瑟瑟的秋风品着杯中的清茶,梳理着纷乱的心绪。那愁,就像茶上的水纹一样荡漾开来,愈品愈苦、愈搅愈涩。
“巧儿姐,你在这儿啊。今天天气不错呢,你来庭院散心吗?”苏子不请自来地在她身边落座,一脸狐媚。呵,这勾人的眼神,的确能迷倒世间一半的男人。
严巧下意识地向外挪了挪,把一口茶抿进嘴里,淡淡然道:“秋风萧索,苏妹妹可得多穿着点儿,别回头着了凉,那可怎么对你的秋诺哥撒娇呢。你说是不是啊?”
“巧儿姐说的哪里话。秋诺哥自然是巧儿姐的呀。我一直只把他当亲亲的大哥哥看,难不成是引得巧儿姐误会了?”苏子提了提肩上薄薄的衣衫,媚笑道。
“是么?希望是我误会了。”严巧并没有抬眼看她,只顾自把玩着手里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