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我兄妹之间的事,用得着你来嚼舌?”赵麟担忧的看了眼赵麒与赵芸,心里恨不得将祝春娘的嘴巴给缝上。
祝春娘将赵麟的的神态瞧在眼里,赵家兄妹三个不好过,她便高兴。所以,她当即得意朝赵麟咧了咧嘴。赵麟见状,气得撇开头,一眼也不想再多看她。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怒气,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赵芸在心里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儿,祝春娘这人,到底是有多恨赵麒,多讨厌他们三个?一有机会,她便想也不想的冲上来咬上两口,跟疯狗似的。
赵麒调整了一下坐姿,头偏着,一手撑着,好整以暇道:“你虚伪冷情没有心,倒也没错。这世上,少有人能让我在意。对我来说,人大多数只能归为两类——有利用价值的和没有利用价值的。你现在,就是后一种。”
“赵麒,你总算说出了一句真话!”祝春娘狰狞着面孔,咬牙切齿,“之前就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你便自私的毁了我的幸福?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我恨你!”
“幸福?你是说那个娄少恒?你以为那就是你的幸福,而我就是阻止你幸福的人?”赵麒眼底染上笑意,声音却冷得掉渣,“别天真了。就算没有我,你跟着他,现在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八岁到十三岁,中间五年我们虽然住在一个村子里,却没再见过一次。八岁之前,你粘着我,说要嫁给我;八岁之后,你莫名其妙的讨厌我,看我不顺眼。如此大的转变,你不觉得奇怪?”
“赵瑞之,你别转移话题!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怕我当着你弟妹的面拆穿你么?”祝春娘死死的盯着他,情绪激动:“至于你说的那些所谓的小时候的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不记得是正常的,因为我们的好师娘可不会允许自己唯一的女儿,对赵家的人有好印象。”赵麒嗤笑一声,陡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向祝春娘道:“我没撒谎,我娶你,确实是因为我在意你。可惜,不是因为喜欢的那种在意。而是厌恶的在意。”
祝春娘被赵麒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的厌恶惊呆了,她瞳孔紧缩,身体无意识的往后面缩了缩。这样的赵麒,看起来有些可怕。
赵麟与赵芸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些凝重。到底为何,赵麒不喜欢祝春娘,却依旧娶了她?到底为何,赵麒对祝家没多少好感,也还是与其保持着亲密的接触?
心里琢磨着,就听赵麒再次开口了,“虚伪,伪善,这些词,都该送与你爹,我的夫子。这些年,他对我们兄妹三个多有帮扶,别人只以为他是心地好,念旧情。但只有我知道,他不过是在补偿罢了!至于你娘,默默的站在一旁,似乎一切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可她背地里做下的那些事,我都记着呢。”
“所以,夫子让我娶你的时候,我想也没想便同意了。因为我知道,你嫁给我,你娘绝对不会好受了。”
一字一句,满是凉薄与恨意,祝春娘一心恨着赵麒,却从未想到,这个人的心里竟也是如此的恨着他们家的!想到这些年他的表现,她心里又是震惊又是骇然。
恨的缘由,她不知道。但这么深的恨,他却掩饰得丝毫不露,足见他的深沉与心机!这样的人,就算这次她成功的将那些流言散播出去,坏掉了他的名声。他也是有办法,力挽狂澜的吧?
祝春娘想到这些,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无力。
“我恨你是因为你不择手段的破坏了我的幸福。你恨我们祝家,总得有个缘由。”好半晌,祝春娘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略带沙哑的问。
“问得好。”赵麒大笑一声,那双本就锐利的眼睛此时更是亮得惊人,“你爹明面上是再正经不过的夫子,私底下品行却是龌龊不堪!不过,他隐藏得好,当事人又都死了,才至今都没人发现罢了。哼,赵、祝两家相交一年,他就露出了丑恶的嘴脸。我记得当日是为了庆贺你八岁生日,两家人在一起吃饭,他灌醉了我爹。借着送我爹回家的机会,一路上,他对我娘说了很多难以入耳的话……”
“他以为我走在前面,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懂,胆子倒挺大。等到了家,手脚更是不干净。要不是我瞧见周叔,喊他来一起帮忙。他只会更放肆。”
“哥,这事是真的?”赵麟脸色阴沉,有些不敢置信。祝夫子在他的心里,一直是慈祥的长辈,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内里会是如此龌龊不堪!
“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如何不真?”赵麟的脸上的寒意更重,冷冷的看了张嘴想说话的祝春娘一眼,接着道:“你爹以为我娘不敢声张,也不敢告诉我爹。可是,他想错了。我爹娘感情深厚,无话不说。第二日,爹酒一醒,娘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他自然气得狠,但顾忌到我娘的名声,也没想闹大。只是,自此便与你们家疏远了。”
“谁知道你爹沉不住气,趁着我爹去城里,他就来我家找我娘‘一诉衷肠’。你娘见他整日神思不属,早觉得他不对劲。他一出门,她便跟了来。正好瞧见那一幕。”赵麒似笑非笑,“当时我在外边玩儿,听邻居家的小孩儿说他去了我家,便急匆匆的往家里跑。正好撞到她面色铁青的站在我家门口。当时,我大声招呼她,惊动了你爹,也让我娘摆脱了纠缠。”
赵芸心里一脸黑线,这内里的隐情也太劲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