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慌来的快,也去得快。.l]赵芸捂着心口,在一片黑暗中,沉默的睁着眼睛看了会儿。没发现异常,也就重新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隔日一早,这个小插曲就被她淡忘了去。当天就一路紧赶慢赶的到了琼州,将陆奉安让她交代泽亲王的事情,一一交代了清楚。
也是后来,经过别人的口述,她才知道,那天晚上申屠白经历了怎样的凶险一幕。差一点,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这种后怕的情绪,持续了很久才得以平息。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几名黑衣灵师在申屠白的胸口补了一刀后,就闪身离开去与天元禀报。天元听完,看了看床上昏睡过去的梅宥宁,沉吟片刻,当即就吩咐人在城外准备好马车,决定立刻离开冀北,连夜赶往京城。
黑衣灵师自然无有不从,一群人分作三部分。一部分去后院牵出马匹,套上马车,率先从密道出城准备。一部分紧随其后,护着驼着梅宥宁的天元。最后一部分留下来断后,遮掩痕迹。
他们的动作很快,大约半个时辰后,马车就出现在了冀北城外的官道上。
天元将梅宥宁安置好,掀开帘子,回头朝冀北城看了眼,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严峻,“我之前就通知了族里,他们肯定已经在来接应我们的路上了。在这之前,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若不能将公子平安的送到京城,你我都只能以死谢罪了。”
没有人回答,但天元知道,所有人都已经将话听进了心里。放下帘子,靠到马车壁上,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松。那股在申屠白点出自家公子的身份时骤然涌出来的不安,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死消减多少。
按说,由几名灵徒确认的结果,不会出差错。但他总觉得,申屠白就这样死了,有些不可思议。到锦国这么多年,申屠白的事迹,他没少听。红衣恶魔的由来,他也了如指掌。在他心里,这样的人,轻易死不了。即使再三确认,他对这个结果还是没有真实感。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全员离开之后不久。院子一角,一道黑影显出身形来。飞奔过去,抱起申屠白的‘尸体’,就闪身消失在了院子里。
只留地上一滩小小的血渍,让后来人暗自揣测不已。
……
第二天,一座农家小院里。申屠白躺在床上,平静的睁开了双眼。
“醒了?”一人端着药从外边进来,见状,将汤药放到床头,自己则坐到床边,探头瞧了瞧他的脸色后,嘲笑道:“果然是祸害遗千年,被一刀插进胸口也死不了。那些人要是知道你这么命大,肯定后悔只在你身上补了一刀……”
申屠白微微动了动四肢,感受了一翻身体的状况。也不搭理他的唠叨,一手撑着床就坐了起来。铺盖从他身上滑落,露出赤裸的只缠了绷带的白皙胸膛。长长的头发披散着,随着他的动作,大部分都滑落到了胸前。他也不甚在意,摸了摸包扎得严实的伤口,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唉!别动!你一动伤口肯定裂开!到时候麻烦还是我!你要是想死就早点说,也懒得我大半夜的去捡人。忙乎一夜,又是包扎伤口,又是熬药的,你不领情就算了,好歹也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一边说,一边不容置疑的使劲将人往床上摁。
“闭嘴!我去茅房!”申屠白忍不住脸上蹦出几根青筋,瞪着人,一脸咬牙切齿。早知道,就不该给他传讯了。大清早醒来,就要被迫面对一个‘老头子’的幸灾乐祸和特别关心,实在不是什么美妙体验。
“呃,你去!尽管去!”万花谷主呆了呆,随即讪讪一笑,闪身让开。顺便将搭在床尾的衣服递过去,一脸知错就改认真模样。
申屠白扯了扯嘴角,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接过衣服抖开,披到身上,毫无异色的起身下床出了卧室。万花谷主嘿嘿一笑,忍不住踮着脚歪着脑袋冲他喊了一嗓子,“那个什么,茅房就在院子后面的左边角落里。石头垒的单独的一间小房子,你一去就看得见了。不要走错了,来回折腾你身上的伤口很容易裂开的!”
申屠白措不及防,脚下滑了一下,满头黑线的回头瞪人一眼。他声音大得隔壁都能听见了!呃,如果隔壁有邻居的话……
解决了个人问题,又洗漱了一翻,申屠白终于又坐回了床上。一番折腾后,脸色不可避免的有些苍白,人看着也有几分虚弱。不过,一般人心脏被插了一刀后,早就找阎王报道去了。申屠白比起他们来,简直像打不死的小强。
“先喝粥,然后再把喝药了。”万花谷主拖了跟椅子坐到床边,一本正经的不再开玩笑。先不容拒绝的将一碗清粥递到了申屠白手里。另外一碗黑漆漆的药,则被他重新热了一下,暂时搁在了床头。
申屠白没说话,接过碗,慢慢的将清粥吃了。然后又在他的注视下,仰头将那碗黑漆漆的药一口气喝光,才见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申屠白看着他,勾了勾唇角,轻声道谢:“费心了。”
万花谷主闻言,嘴角扯了扯。随即叹了口气,神色里全是不赞同,“不是我说,你这次的举动实在太冒险了。若不是我到得早,你就那样在地上躺半个时辰,失血过多,也够你受的。”
“我一直防着梅宥宁,倒地后,也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只是身体一时半会儿动不了。没想到那些人会那样谨慎。”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