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光濠的目光扫过帝锦尧,这个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将心思藏在心底的人,他面无表情地吃着饭,就好像他们所说的话题都和他没关系一样。
安琪儿:“锦尧,你不想妈妈吗?”
帝锦尧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想她做什么?”
“可是她……”
“当年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帝铭盛沉声打断了安琪儿的话。
上了年纪的人,最不愿意见到的莫过于家庭的分裂了。当年帝光濠执意要娶庄蕙兰进门,他无话可说。萧玉娇坚决要离开,他除了遗憾,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庄蕙兰早已经取代了她的位置,而她,也再没和他们联系过。
“爷爷……”
安琪儿好不容易有提起萧玉娇的机会,目的在于让他们记起帝锦尧和她从小就被默认的亲事,可是——
“吃饭吧!”帝铭盛沉冷地说,显然有制止这个话题的意思。
“妈咪,我们今晚要在这儿跨年吗?”
晚饭过后,梨子和花花有梨果陪着,一起在游戏房里做积木。帝锦尧被帝铭盛叫去了。
梨果望望奢华的大房子:“爸爸以前每一年都陪太爷爷过,今年当然也要一样啊!”
“可是爷爷和奶奶都不喜欢看到我们。”花花扁嘴,其实心底里还是介意的。
梨果对于这一点相当无奈。
帝锦尧和帝光濠的心结在于多年前,这件事情,恐怕就是萧玉娇来了也不好解决,她有心帮忙,却苦无立场。
她笑着转移话题:“你们要是觉得闷的话,我们给百合阿姨打电话吧?”
“好呀好呀!”两小鬼头提起那个帅气的干妈,顿时来了兴致。
谁知,梨果的电话拨出去,一连响了两遍都无人接听。
……
“皇甫傲天,你就是一个神经病,虐待狂!天下第一无耻的大混蛋!”
南城,欢天喜地的爆竹声传不进宽阔无边的大庄园。
这座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占地辽阔的大庄园中,仆人如雕塑般站立在别墅的角落中,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欧阳百合像一只被彻底激怒的猴子,站在北风呼啸的莲花池边,对着那道背对着她的背影挥拳跳脚。
然而,面对她的滔天怒火,某人像一块被风冻结的石头,在寒冷的黑夜里,躺在摇椅上一动不动。
欧阳百合发誓,如果不是因为此刻有十来个枪口对准她的话,她真的不介意冲上前去,恶狠狠地将那丫的凑个粉碎性骨折。
“骂累了?”
忽然发现身后安静了下来,躺椅上的人反而有了一点点动静。
他微微侧着头,看着身后气鼓鼓站着的某女,如果不是被他亲眼见证过,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这个大大咧咧没有丝毫女人气质的臭小子其实是个女人。
他阴冷地弯起唇角,侧着身子撑起头来,让这道桀骜不驯的身影完全落入他的视线中。
“看什么看?”欧阳百合被他看得心底发毛。
想来,从那天跟皇甫傲天离开北城之后,她已经被囚禁在这里整整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