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烦到不行,回头瞥了一眼,一字一句地同他说道,“做梦!”
哥哥见我如此,真是怒火攻心,上前一步就搭理拽住我的胳膊往门外外拖,“今日的这个不是你是陪定了。”
“放开。”我大力甩臂,想要挣脱,“我为什么要向孙延龄道歉?!”
哥哥的手劲儿很大,就是不松,“你只会说别人,那你自己呢,何尝不是忘恩负义。延龄也是救了你,可你却同他讲那样难听的话,为何要无故提及他死去的娘亲。”
我不服气,随口反驳,“那也没有有他讲得难听?”
“谁都听得出来,延龄那是刻意在偏袒你..”
“我用不着他偏袒。”
我没好气地打断了哥哥的话,索性拖拉着屁股就往地一坐,打死也不走。
哥哥实在拖不动我,没得办法,只好停下手来,质问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延龄到底做了什么惹到你,会让你这般厌恶他。你屡次三番的戏耍,他都不跟你计较,可你对他越是变本加厉和嚣张,你到底长没长心?”
我眩倔强地说道,“他没有惹到我,我也不厌恶他。”
“那你待他为何要这样恶毒?”
我答非所问,只顾自己说道,“我是不厌恶他,可我也不喜欢他。”
“你这是什么话?”哥哥显然没听明白,一脸荒唐。
“我最看不惯他孙延龄胸无壮志,一事无成,还动不动便赔笑求饶,一点男儿气概都没有。爹爹营中全是英雄好汉,只有他不是。他成天仗着自己是孙伯伯的儿子,只知在军营里混吃混喝,对属下吆五喝六。除了押送粮草,他还会做些什么?!”
我一口气将话说完,不带停歇。“这样的孙延龄,我就是见不得,就是不喜欢。”
哥哥被我的话噎住,没等他应声,就听见房门口传来一声响动。
我同哥哥一起循声望去。
不想,这一望便是一怔。
只见那孙延龄蜷着伤腿正扶着门栏,神情呆愣无比地看着我。
他怎会跟来?
那方才我的恶语,他是全都听见喽。
孙延龄的脸色一直不好,此时更是尽显苍白。
他望着我良久,忽的笑了一下,笑声干涩而生硬。
“我,我只是见你落下这个。”
说着,他将手中正握住的绣撑子擎起,虚空冲我递来。
那是我绣了一半的花样,这几日为了照顾孙延龄,绣嫁衣的进度落下去不少。
后来见孙延龄能下地走动,我便特意带了绣撑子去他房间。
无事时,可以一边绣花一边照看他。
“这个..”
孙延龄有些不知所措地将绣撑子放入屋内地上,脚却是自始至终不敢踏入进来。
“我知道你宝贝得很,怕你耽误了功夫,所以给你送来。”
他的目光有些躲闪,言语也是结巴。
“你,你放心,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说完,他当真就是转过身去,一瘸一拐地离开。
“延龄!”哥哥连忙追到门口,可孙延龄却没有回声。
哥哥不由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起步追了出去。
我怔怔地呆在原地,很久都失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