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给我一直保持下去,我若是不喊停,谁也不许停!”
我没好气地瞪了阿力一眼后,随之又是厉声喝向众人,“全都给本小姐抬起头来!谁要是再敢耷拉着脑袋,就仔细自个的脖子。”
我不发威,真就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众人果然经不起呵斥,一个个全都老老实实地将头抬了起来,却是没有几个敢直视向我的。
“继续往前走。”
我也不回身,就是倒退着向后,目不斜视地紧盯着眼前一众将士的军貌,看看再有哪个晦气的家伙敢当着我的面儿低头,“昂首挺胸,本小姐可瞧着呢!”
别说这招还真管用,大家全都把自己的脖颈梗住,士气一下就不一样了。
只是我就有点遭罪了,因为后退着走路,好几次险些被脚下的石子绊倒,可是每一次我都要强作镇定地稳住步伐,不动声色地继续倒着退。
像是这样的行进,我和我的一百精锐一天要在营中来上三回,不为别的,只为能在其它将士眼里树立起威信。
原本我以为大家会像我一样对此充满了激动和兴奋之情,可当如这般走了两天后,我的红布军旗不翼而飞,我才知道,大家并非乐意如此。
阿力本是照管军旗的,却是没能看住,怎么丢的都不知道。他也晓得自己犯了大错,于是要死要活的好一阵闹腾,整得我都不好意思罚他。
没办法,我只好带人满营的翻找,终于在马棚的草料堆里把旗子给拖了出来。
显然,这是有人故意将其藏匿于此,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顿时怒气冲脑,“这是谁干的?”
拎着旗子,我一脚踩上破石臼,高站于众人之前,“胆敢藏我军旗,是何居心?”
不出所料,一百精锐们又都是给我装聋作哑起来。
“阿力。”
见磨不过众人,我只好先拿单个开刀,“旗是你来保管,为何会被丢藏在这里?”
“属下不知。”
阿力回得倒是挺快,只是神情过于慌张,一时没能掩饰得好,一看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旗子为何会在这里?你同我说实话,我不怪你,真的。”
许是我的语气太过严厉,阿力终于没能扛住,支吾了片刻后总算和盘托出,“是,是属下将旗子藏于此的,还请小姐赎罪。”
“赎你个鬼呀。”
我怒不可遏,真想跳下去踹他两脚,他难道不知我这旗子是何其幸苦才得来的吗,“你若是嫌累,不想摇旗,可以同我讲,我换个人便是。”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嫌累。”
阿力慌忙摇头,可是解释的话语依旧支支吾吾的,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只是属下不想再举此旗,而且,而且怕是其它弟兄也不想。”
“你什么意思,怎么着,本小姐亲自制得旗子还给你们丢脸了不成?”
“没有,没有。”
阿力战战兢兢的摆着手,可话还是讲了一半又吞了一半。
我最是见不得别人这股子憋屈劲儿,不由怒道,“有什么话就赶紧给我说!”
“小姐。”
阿力随即委屈非常地憋起嘴巴,似是受尽了天大的迫害,“弟兄们不想再举此旗,实因那上面的一个贞字,现在满营上下都在嘲笑我们是贞妇烈女队,所行之处必落人笑柄,大家实在心情低落至极,才会想着将旗子假意弄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