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茫茫的院子,惊鸿的眉头夹紧担忧不安的看着安静的房间,因为在门外站的久了,让她的四肢都有些僵硬,手指不适的动了动。
身旁是脸色同样难看苍白的白苏与黄芪,冻的发乌的嘴唇动了动,却因为屋里的人没有动静,也按耐下来,眼底全是焦急。
自从南王府世子战死的消息传进京后,小姐就一直呆在屋里,一天下来已是滴水未进。
眼见从下午开始就下起了大雪,没有叶凡的吩咐三人也不敢进去打扰,屋里的炭火只怕早已熄灭,屋里屋外只怕没有任何的差别。
小姐身上的毒虽然解了,可是畏寒的情况依然没有任何改善,小姐说,那是因为她伤了根本,一辈子只怕不能再踏雪寻梅了。
眼看着天色越发暗了,四周回廊上已经挂上了灯笼,照的院子里的雪越发耀人,刮来的寒风卷起空中的雪花胡乱飞舞,徒添几分凄凉落寞。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的声音让惊鸿猛然转身推了进门,因为脚冻僵了有些不听使唤,进门的时候差点撞到了门前的屏风上,这才稳了稳神,在黑暗中紧张的唤了一声。
“大小姐……”
见惊鸿紧张的冲了进门,叶凡动了动眸子,就见屋里点上了烛火,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惊鸿与白苏黄芪三人都担忧紧张的看着她。
“小姐饿了吧!我让人熬了些粥,我去端来。”
白苏不等叶凡开口,转身就出了门,黄芪当下也快速的把烧好的炭火换上,又去把窗门掩实,往叶凡毯子里面放了两个汤婆子捂脚和手。
捂着手上的汤婆子,叶凡这才有了些知觉,很快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抬头看着惊鸿动了动唇。
“此事朝廷怎么说的!舅父那里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消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目前只知道世子没了……叶大人到现在还没回府,所以现在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新皇登基后到现在已有差不多三月,新皇初登皇位西北就有捷报传来,如果他出事了,不可能现在才传出消息来。
叶凡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不再迷茫,只觉得全身血液凝固了一样,怪不得……
怪不得自从新皇登基后舅父就忙的脚不沾地,还有舅母与外祖母看她时的欲言又止和心疼不忍,她还以为舅母是知道了玉府那一战才会担心她。
而舅父就算再忙,也不至于见不着面!
叶仲坐在兵部尚书这个位子,西北的战事有任何的变动第一时间知晓的就是他这个尚书,所以舅父这些日子是特意避开她!
瞒着她!
如果不是现在元国大军会跟着突厥公主的和亲队伍班师回朝lùn_gōng行赏,只怕舅父会继续瞒着她。
不知为何,当初孙哲倒在她面前的样子再次浮现,嘴角的笑意是那么刺眼讽刺。
叶凡闭了闭有些发涩的眼,吩咐惊鸿去准备,她要去叶府走一趟。
“咚咚咚”哐的一声。
门被大力推了开来,脸色苍白眼睛发红的呈美从门外跑了进来喘着粗气,身上落了不少雪花,衣摆处也打湿了一块,双手紧紧捏着,瞪着眼睛像只小牛犊一样看着叶凡,嘴巴张了张,哇的一声哭了出声。
“可是摔着了,娘亲让人带你去换身干净的衣裳,看有没有摔着!”
“娘亲……他们说……”
“大哥……娘亲怕冷,你身上还有雪没化,怎么能挨着娘亲!”
一身蓝白相间狐狸毛衣裳的安歌随之踏了进门,让青羽关上门,不让门外的风雪吹了进来,屋子里面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暖意也因为呈美的到来而消失殆尽。
叶凡嘴角的弧度有些苦涩,听着呈美的哭声心里如刀绞一般,呼吸都艰难起来,可是她却明白,她不能在这个放任自己的情绪淹没自己。
如果……如果真的……
起码她还有呈美和安歌……
“娘亲可是不舒服,药可吃了?”
安歌皱着眉头严肃的看着呈美,随后担忧的问道。
听见弟弟的话,呈美一惊,赶紧退了几步,看着叶凡脸色确实不好,脸上顿时有些伤心难过和不安,原本因为听见外面的消息想要询问娘亲的话也咽了下去,用尽了全力才让自己不哭出声来,反而低着头站到了安歌身后。
“大哥你不能输不起就找娘亲哭鼻子,男儿有泪不轻弹,难道舅父的教导你忘了!
你下次再这般,我便不与你一道了。”
安歌这话仿佛在与叶凡解释什么,随后就让青羽带着他们回去歇息了。
看着转出去的衣角,惊鸿担忧的说道。
“只怕大少爷听到了些什么……”
毕竟大少爷与小少爷不一样,虽然两位少爷从小就聪慧,可是二少爷有时候却让她也看不透。
而大少爷又与世子爷相处了一段日子,只怕心里早就认世子爷了,要不然也不会去南王府大闹一场。
并且主动留在南王府陪老王妃住了几日。
叶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知道她自己两个孩子的习性与性格,也知晓从小调皮胆大包天的呈美为何会这般伤心难过,要知道,那孩子长这么大,却是很少见他哭成这个样子。
再想到小儿子面不改色的谎话和眉宇间掩藏不住的担忧,让她有些心酸,原来她的儿子一直都在用他的方法保护着她这个娘亲。
从下午京城就飘起了鹅毛大雪,京城错落有致的房屋在几个时辰后已经铺上了银霜,白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