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连续不断的号角声瞬间就撕破了朦胧的清晨,山谷中沉睡的并州军士兵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迅速收拾行装,列队准备用早饭,火头营已经煮好上等的热粥,将一桶桶热粥送到士兵们面前,士兵们都带着面饼干粮,各自坐在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饭。
吕布则站在半山腰一座临时搭建的亭子里,注视着远方韩遂军的动静,韩遂军在洛都谷南面,相距约八里,晨雾弥漫,阻碍了视线,使他看不清楚对面韩遂军的情况。
但他却隐隐约约能听见对面传来的鼓声,断断续续地颇有节奏,这是集合的鼓声,这也就意味着韩遂军用完早饭,开始集结列阵了。
很显然,他们之间相隔的这片旷野,马上就会成为两军交锋的战场,吕布又不由得仔细查看这片旷野,眼前这片牛山濯濯的荒野,想必当初是种满稻麦的良田,而此时,却是光秃秃的一片,像棋盘一样,阡陌纵横,沟渠遍布,田中杂乱成堆的麦秆已经逐渐发黑。
坦率地说,这片荒野并不适合摆开战场,障碍太多,但现在,这两支军队也全然顾不上,这是一场争夺破羌县的关键之战,赢了,吕布就可以长驱直入与允吾的魏延回合,将韩遂赶出金城,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生擒韩遂或斩杀韩遂也不一定,所以地理环境吕布已经全然不顾了。
李儒走到吕布身旁,低声说道:“温侯,我军有三万,敌军只有五千郡兵和一万败兵,我们需要集中优势兵力一举对方!”
事实上,韩遂军撤离才是吕布和贾诩最期盼的,并州十万大军经过数年的征伐,余下的这些士兵都是吕布手中精锐中精锐,损失一个吕布都会心疼,兵好招,但是好兵、精兵、强兵没有个三五年很难形成,如果韩遂军主动撤离,那么并州军夺取破羌城将不费吹灰之力,也会减少一些没有必要的伤亡,所以才有他一夜的等待,给韩遂军撤退的时间。
吕布没有正面回答李儒,而是朗声下令:“出兵,列阵!”,有时候回答比不回答要好,直接用行动证明。
李儒捋须一笑,对着亭口的徐晃说道:“公明将军,温侯有令,列阵出兵”
徐晃拱手领名,飞奔下山,片刻,山谷里响起了呜咽的号角,这是出征的信号,三万大军杀气腾腾地向洛都谷南奔去。
于此同时,陈奇率领一万五千名韩遂军也缓缓向前推进,但他没有深入荒原,而是向前只推进了一里便停了下来,很快,并州军也在距离韩遂军约一里之处停了下来。
苍茫荒原,旌旗猎猎,军马整齐,刀枪映日,双方都是精锐的兵马,相比之下,并州军的军容士气略胜一筹,陈奇心中有点担心,如果韩遂派来的援军迟迟不来,他担心自己守不住破羌。
陈奇心急如焚,一夜间,两次派士兵去催促阎行,但直到此时,还是没有动静,现在手下的将校正在抢占有利地形构建防御工事,自己这边能抵挡多久,也只能尽力而为。
陈奇明知兵少,难以抵挡二倍于已的并州军,也要坚持和并州军一战,根本原因就是他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希望韩遂能派阎行派出援军,同时也为后面的防御工事争取修筑时间。
随着两军同时敲响一通战鼓,双方弓弩齐发,互相射住阵脚。
并州军旌旗开出,徐晃手提一柄大斧,胯下骅骝马,大声叫阵:“大胆叛军,竟敢与朝廷作对,我主身为西凉召讨使,奉朝廷之命征讨韩遂叛逆,尔等若是识时务,速速下马受降,可免尔等一死,否则攻破金城,定杀尔等一个片甲不留。”
陈奇在旗下勃然大怒,回骂道:“吕布,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凭着一纸诏令就妄想称霸西凉,如今却还在此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无故犯我疆土,今日便叫尔等有来无回!”
怒骂完毕,陈奇心中一阵舒畅,扭头大喊一声:“那位将军愿意去斩杀此獠!”
“末将愿望!”
随着一声雄壮的允诺,韩遂军旌旗开出,一名手持大刀的战将从旌旗处催马冲出,此人是陈奇手下大将呼延庭,原是边章的部将,韩遂杀了边章后,他便成为了陈奇的部将,他使一把朴刀,在韩遂军中武艺列为三品。
不过呼延庭有一技绝招,善于打飞镖,总是令敌将防不胜防,正是因为有这个绝技傍身,他才获得韩遂赏识,不然以一个区区三品武夫,如何能做的了校尉偏将。
陈奇知道呼延庭善于暗算,或许他真能给自己一个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当下嘉奖其勇烈,高声喝令:“擂鼓助威!”
鼓声如雷,喊杀声震天,士兵人人振奋,大汉帝国武风盛行,极其重视个人勇烈,因此每逢两军对垒,就会有大将出阵挑战,主将对主将,偏将对偏将,如果一方获胜,士气大震,一方战败,士气大跌,从而也会直接影响到最后战争的胜负。
并州军的旌旗下,见对方驰出一将,正在耀武扬威的挥枪挑衅,徐晃大怒,一手放缰,一手提斧,飞纵骅骝马,直取呼延庭。
呼延庭见并州军旌旗开处,一员手提战斧的大将纵马而出,立即将朴刀一指,厉声大吼:“扶风呼延庭在此,敌将通名”
“病体樵夫,安配知某姓名?看斧”
声到斧至,徐晃兜头一斧向呼延庭砍来,那呼延庭奋力挥动朴刀迎战,两员大将战成一团,双方士卒拼命鼓噪呐喊,摇旗助战。
双方交战十回合,呼延庭渐渐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