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宣扬,难道子俞兄就能保证没人会宣扬?”梁三伯说完,似乎是觉得自己方才说话有些焦躁了,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现在钱塘县那儿封锁了,大家还不知道关于兰泽公子的消息,但等到我那个蠢货二哥和兰澍到达钱塘县知道了兰泽公子的事情,恐怕第二天京城大街小巷都要传遍了!”
梁三伯对梁伯玠的德性很是了解,也摸得清兰澍的性子,他们都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一旦见到对方落了下成,不知会有多么的高兴,顺带落井下石一番。
听到梁三伯这么说,秦子俞一下子也想象到了,他与皇上都想着是瞒着所有人,可是,梁伯玠与兰澍……特别是兰澍的性子,怎么可能让这个消息就这么石沉大海?
“但也不排除他们不马上传出来的可能!毕竟,兰泽公子是被水冲走了,但谁也没有亲眼看到他咽气,如果消息传入京城,到时候老秦国公定然是要请命去寻的,这么一来,有些人就不便行事了!”梁三伯思虑了一会儿,道。
秦子俞听他这么说,神色一凛!
是啊,他与楚皇只顾着先不要让秦太后和老秦国公夫妇二人知道,可是却忘了会不会有人想要趁此机会动手。
如果兰泽死了,老秦国公夫人不知会有多么的伤心,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住,而老秦国公也有可能会哀伤不已,到时候秦国公府动摇……不知会引来多少的祸端。
秦子俞忽然就想起了曾经兰泽与他说过,前年他得到了一本账本之后,就有人一直追杀他的事情,这么想来,如果有人听说了兰泽失踪了,肯定是会安心的,但很快又会有些忧虑,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定然会立即派人去寻,如果被他们先一步寻到了,杀了兰泽的话……
梁三伯见秦子俞此时皱着眉沉思也明白他肯定也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梁三伯就问起了杨醉禅是否已经到达钱塘县了,卿菊给梁三伯送来的消息只是说兰泽公子被洪水冲走了,并没有提到杨醉禅的事情,再者卿菊送出消息后过了两三天,宣歌与阿庆他们才带着杨醉禅到达钱塘县。
秦子俞觉得梁三伯总能想到一些别人所想不到的,便将他如今知道的一些事情,细细地与梁三伯说了。
杨醉禅听完,想了想,问道:“子俞兄,杨先生可有仇家?”
“醉禅与人为善,并无什么仇家。”秦子俞沉思了一下,回答道。
“那你说,那个弓箭手为何要伤杨先生呢?山贼说起来是来夺取粮食的,但他们的目的却像是冲着杨先生来的,装着物资的马车并没有多少损坏。”梁三伯认真地分析道,“而那个弓箭手更是奇怪,如果是与杨先生有仇,那么他就应该用箭射穿杨先生的左胸心脉处,而不是右胸口。”
秦子俞点了点头,“不错,我也对这个弓箭手很是怀疑,皇上和我听说了这个弓箭手的事情都想到了一个人。”
“奇知奉?”
“嗯,但奇知奉不可能到钱塘县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