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香香回到了小巷子那间破烂又逼仄的小房子,这是齐得海在镇上住的房子,脏的跟狗窝一样,位于镇上有名的混混尽头。
钱香香自从被杜宝枝打过后,就投靠了齐得海,齐得海现在对她还有一股新鲜劲儿,就先把她安顿在这里。
每次钱香香从这条巷子的巷头走到巷尾的时候,那些蹲在地上满脸颓废的混混都会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对她动手动脚的,如果不是因为惧怕齐得海,她敢保证,这些混混一定不会对自己客气。
钱香香厌恶这样的日子,每次在镇上看到顾软衣着光鲜地走到杜修身边,与杜修举案齐眉的恩爱样子,钱香香都恨不得冲上去杀了顾软,让自己站在杜修身边,让自己来享受这一切。
那一切,本来就是她的!是顾氏不要脸的窃取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而已!
这种想法早就已经在钱香香的脑海里生根发芽,根本上扭都扭转不过来的了。
回到了齐得海的那间小破屋,钱香香看见屋门前站着一个女人,一个样子看起来很卑微的女人,她穿着亚麻色的粗糙衣裙,看着钱香香,目光里有几分羡慕。
钱香香记得她是谁,这个女人的家也住在这附近,她男人是码头上的工人,齐得海不在的时候,那男人经常偷摸过来跟自己睡,偶尔还会给她一两个钱,买两支劣质的珠钗讨她欢心,这个女人知道,却从来不敢说出去,没想到今天竟然来找自己。
钱香香看了看外面,也没什么人,可要是这女人闹起来,那些人可就全过来看热闹了,她还不想再被人看笑话,对那女人说道:“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那女人迟疑了一下,跟钱香香一起走了进去,钱香香根本没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态度十分的轻视,“怎么?为了你男人的事来的?”
女人咬了咬牙,“钱姑娘,我求你了,你跟我丈夫结束吧!你我都是女人,就请你放过我们一家吧我,男人把赚的钱全给了你,连我和儿子都不管了,我们娘俩都快活不下去了,钱姑娘你就行行好,别再跟我丈夫在一起了……”
钱香香嗤笑了一声,“钱是他自己给我的,我可没有找他要,关我什么事?你来找我有什么用?有本事就管好自己男人,别成天的往我这儿跑,那几个臭钱我还看不上!”
钱香香十分享受这种抢了别人丈夫的滋味,因为这让她觉得自己比世界上其她女人都好,如果能把杜修也抢过来,那就更好了。
“钱姑娘,你比我年轻,比我漂亮,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找我男人?我求你了,你放过我男人……”
女人见钱香香对自己的哀求无动于衷姿态更加低,她有些急切的拉住钱香香的手。
“你放开我!”,钱香香皱眉地想要甩开女人,但那女人却像是被逼急了,用力地拽紧了钱香香,脸色也变得有点不对劲,嘴里一直重复着,“你放过我们家吧,放过我们家吧……”
钱香香听这女人的丈夫在她耳边说过,这女人似乎精神有些有问题,钱香香见她神色这么疯狂,怕她发疯,更加急切地想甩开这个女人。
两个女人,一个想要极力挣脱,一个想要用力的拽紧,最后不知道怎么的,钱香香反而与那女人扭打起来。
最后那女人被她推的,额角撞在了桌角上,倒地不起,钱香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敢去看女人是死是活,慌乱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拔腿远离了这个地方。
钱香香不敢回头,一直跑啊跑,竟然撞到了人。
钱香香被撞得摔倒在地,十分的狼狈,她抬头一看,自己面前站的竟然是顾软。
钱香香刚才那么着急的跑过去,顾软身后的下人看见了,怕撞上了顾软,所以挡在了顾软面前,反而把撞上来的钱香香给撞了出去。
钱香香爬了起来,眼睛里闪过一抹深刻扭曲的恨意,“是你!”
顾软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径直要走。
钱香香眼中闪过一丝狠意,突然说道:“大郎嫂子,我刚才看见大郎哥……”
钱香香含笑,以看好戏的姿态看着顾软,观察着她的反应,“我看见大郎哥跟个不正经的女人进了那条巷子,也不知道是去干啥了,大郎嫂子,你不去看看吗?”
钱香香指的方向,就是她跑出来的那条巷子,她以为顾软听到杜修在外面跟其她女人厮混,一定会失去理智跑到巷子里去捉·奸,这样,就算不能把自己杀的人推到顾软身上,也要让她牵扯进去!
谁知道顾软却看都没往那地方看一眼,只似笑非笑地看了钱香香一下,说道:“钱姑娘怕是看错人了吧,我丈夫此刻在里面呢。”
顾软站的地方,就是杜氏火锅店门口。
她话音落下,杜修便在那门口处叫她,顾软含笑走过去,夫妻两个相携走了。
钱香香看着两人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脚,也赶紧走了。
到了第三天,杜修从外面给顾软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是孟山和齐得海都被抓了,顾软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那条混混巷子死了一个女人,就在齐得海家里,当时发现有死人的时候,齐得海和孟山还在那屋里打架,惊动了左右邻舍都来看热闹,便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尸体。
左右邻舍怕惹上麻烦,把事情禀告到了方千户那里,齐得海和孟山被方千户当嫌疑犯抓捕,送到了县衙里。
开审的时候,孟山老实交代,自己是去找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