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知错就好。五儿年幼,你要指导她走上正途,别让她胡乱听信谗言!”叶姨娘一哭,沈安平顿时端不住冷肃的神情,软声安慰道。
“是,妾身知错。”叶姨娘羞愧地点头,从怀里掏出手绢擦拭眼角。
轻咳一声,沈安平重新看向沈篱,问道:“六儿,依你的意思,五儿毁容与落水的事情,皆与你无关?”
“并非无关,毕竟跟五姐纠缠的人是我,只是错不在我。”这可真是句大实话!若非沈箩加害她在先,她又怎会下狠手?
“侯爷。”叶姨娘伤心地哽咽着,哀声恳求道:“妾绝不能让五小姐白白受苦受累,既然六小姐拒不承认,请您容许妾身证明她的歹毒。”
“嗯。”沈安平点头。
尽管知道沈安平待叶姨娘母女三人格外宽容,沈篱的心依然止不住地往下沉。
证明她的歹毒吗?呵!
叶姨娘回眸,她的贴身丫鬟流珠适时奉上一方手绢。手绢里包裹着什么东西,观其形状,似乎是一把剪刀。
“豌豆等人作证,这是六小姐毁掉五小姐容颜时所使用的凶器。六小姐扔入了映月湖,是妾命人给打捞上来。”
沈安平接过手绢,仔细查看一番,问沈篱:“六儿,你可承认?”
“姨娘要如何证明这剪刀归我所有?”沈篱冷笑着反问叶姨娘。
“妾无法证明。”轻咬下唇,叶姨娘很不甘心地回道。
剪刀乃是再寻常不过的物件,价格低廉,随处可见,没有谁会特意刻上自己的标记,又如何能辨认出归谁所有?
“所以,姨娘是打算空口说白话地诬陷六儿吗?”一直沉默听着的沈曦忽地插话道:“姨娘,五儿出事,你莫不是想迁怒六儿吧?”
“四公子别误会。王婆子,你把脸露出来给大家看看!”愤愤咬牙,叶姨娘抬眸看向跪在堂屋中央的某个婆子。
王婆子依言抬头,就见她的左脸上有个深深的牙印,周围的皮肤翻起,非血肉模糊四字不能形容。
“六小姐,王婆子就是在水下拽着你不放的人,她脸上的伤,是你啃咬的吧?”
“是。”很多人都看见她嘴里含血,这个无可否认,故而沈篱大方承认。顿了顿,她补充道:“她要谋害我,我是为逃脱。”
“你会游水!”叶姨娘死死看着她,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寻常人落水,只知道不断扑腾,你却能咬伤王婆子并从她手里逃脱……这说明你游水的本领很不错!侯爷,六小姐并不是表面看上去这般柔弱,她身上有大家所不知道的秘密!否则一个年方十一,平素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到底是在何时学会游水?”
“我不会游水。”沈篱冷笑着否认,眼神冰凉:“姨娘未曾经历过生死关头罢?人在将死之时,会爆发出匪夷所思的力量,父亲经历过数次战事,想必能够明白吧?”
“我明白。”见沈安平不说话,沈曦大声说道:“姨娘,其实你根本就拿不出确实的证据吧?你不懂六儿,可我了解,她心地善良,连蚂蚁都没踩死过,又怎会做出毁人容颜的狠毒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