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仁讷讷地住了口,是啊,别说下人,秦怀义和姜氏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和家里起了摩擦呢!
秦怀仁立刻笑道,“对,还是爹想得周全!”
秦大川却面带忧郁地叹道,“银子啊,说到底还是银子啊!”他真不能坐等清露和秦怀恩这么坐大下去了,不然在今后的生活中,还会有太多的不方便。
血拼的第二天,山上秦家先大致整理了一下东西,抢先布置出了栓子和刘秀芬的新房,因为无论家俱还是嫁衣、幔帐等都是清露提前给买好的,所以布置起来很快。
第三天栓子和刘秀芬举行了热闹的婚礼,村子里来了很多人,连村长都来了,栓子和刘秀芬两家都明白,很多人都是看在秦怀恩和清露的面子上来的。
幸好清露不仅酒席备得多,家里器具够用,还提前说好,连镇上酒楼的伙计都来了,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一点不乱,连帮忙的人都不用请。
第四天大家就拿上农具去秋收了,因为有秦怀恩这个“人型收割机”在,再加上家里车马十分齐备,栓子家佃的五亩地和刘秀芬家佃的三亩地一天就收完了,当然了,其他人也都是干活儿的好手。
觉得帮不上忙的栓子娘则在家做饭看孩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她的身体已好了不少,能干点小活儿了。
秦怀恩在山上还自己开了两亩的荒地,等到第五天,根本就不用他动手,下人们就直接收完了。
秋收是农民心里的头等大事儿,粮食收到家里后,大家的心都安稳了下来。
清露也很忙,因为在刘秀芬成亲的前一天,绣娘们就到了,她开始准备自己的嫁衣了。
就在一家人乔迁新居,各自忙碌时,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村长急急忙忙地亲自跑上山来送信,却唉声叹气地不知说什么好。
清露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多问,她就知道,在这种平静的日子下,其实是暗流涌动的,别说她盖房子买东西花了这么多的银子,秦大川看不下去眼儿,就是上次刘婆子那事也让秦大川吃了个哑巴亏,心里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不弄出点事儿来,是不会甘心的。
刘婆子婆媳继续留在了秦家,这让清露也感到很意外,随后就是感激,并且对淳朴的村民们更加有信心了——大多数人还是知恩图报的!
为了不给刘婆子带来麻烦,这几天清露借口忙,连铁蛋都没让上山来。
其实就算铁蛋继续来报信儿也没用,秦大川对刘婆子或者说对很多人都起了戒心,这次的事只和秦怀仁商量了,家里旁人都不清楚。
就算没消息,清露也不怕,村长对刘婆子那件事儿的处理态度,让她非常有信心,觉得现在即使是正面对上秦大川,她也有一战之力了。
但就连清露也不得不承认,秦大川这个闹腾的时机掌握得很好,他们刚搬过来,什么都还没安排妥当,赶上秋收,又办了栓子和刘秀芬的婚礼,有太多的事儿要忙,难免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而再过不到十天,秦怀恩和清露就要成亲了,现在和村里人闹起来,等到成亲的那天,他们的婚礼会冷清成什么样儿可想而知,那绝对是狠狠地打脸啊!
所以清露还是打点起全部的精神,来应对这次的事件。
“既然是村里的大事,还和我们家有关系,我们自然是要出面的,”清露并没逼问村长,而是笑着对村长说,“就是不知道,都有哪些人会在一处商量,在什么地方商量。”
“这件事真的太大了……”村长满脸苦涩,“秦老爷逼着我不得不敲了锣,估计是每家都要出一个主事的人,”这是村中有事时的最高规格集会了,“至于地方,一般就是在场院上。”也就场院上能放得下这么些人。
清露在心里合计了一下子,全村有九十户左右的人家,每家出一个人的话,大致也就是一百来人而已,她家的外院正厅完全能坐得下,而且这样子还很有好处,她就是要摆出主人的姿态,让人们养成村里有大事小情必须找她来商量的习惯。
村长听说清露要将自家的正厅给村里用,先是十分欢喜,接着就很是愧疚,用着人家的地方,受着人家的招待,商量着如何对付人家,这种事他心里实在是不落忍,偏生事到临头了没办法。
换衣裳时,清露对秦怀恩说,“你是山大王,我就要做好这个压寨夫人,今儿我就要给村子里立下新规矩,也数数看,圈了这两座山,建了这幢房子后,在村里咱们这股子人到底有多少,顺便排排座次,哼哼,现在不是村里人收留不收留我的问题了,而是我想要在村里称王称霸了,秦大川,算是个什么东西?!”一派嚣张气焰。
见秦怀恩表情冷淡,清露问,“怎么,你不喜欢?”她是不会觉得秦怀恩害怕了的。
果然,秦怀恩一边专注地帮清露整理衣裳,一边说,“无所谓,你怎么开心就怎么玩儿吧!”他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自然不在乎。
好吧,清露承认,有时秦怀恩这家伙的城府还是挺深的,只得嘱咐道,“既然这样,你就别乱发脾气了,免得把人都吓跑了。”
其实清露真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秦怀恩从头到尾都没发脾气的机会。
清露话音刚落,铜铃就被拉响了,因为院子太大,下人又少,所以清露就想了个法子,用绳子在廊下拴了铜铃,用作通知,此时铃响,看来是前院的人都到齐了,尤其是,秦大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