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姐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此刻我有点头痛……”颜月夕拧着眉心看向肖若兰开口道。
肖若兰见颜月夕神情痛苦,知道这次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她就是想看颜月夕这样的表情,凭什么颜月夕能独自霸占着花彦钦?而她却连靠近都不可以?
所以当她得知了这个消息,第一个念头就是告诉颜月夕,若是颜月夕不懂事,那恐怕只有死路一条,若是颜月夕忍下来,那她也要亲眼看着颜月夕难受,这样她才能或多或少缓解自己求而不得的煎熬。
肖若兰见颜月夕眉心紧锁,一张小脸儿渐渐苍白,忙开口道:“都怪若兰多嘴,王妃,你可千万要想开一点,若兰也都是心疼王妃,不想让王妃蒙在鼓里最后知道,故而才……”
肖若兰满脸的愧疚,可那藏在愧疚之后的赤裸裸的嘲笑和讽刺却是那么的明目张胆。
颜月夕摇了摇头说:“我明白你的好意。”
“王妃既已明白若兰的苦心,那若兰心里就踏实多了。既然王妃不舒服,若兰今日就不再打扰了,你好好歇息,岁月常在,可别为难自己。”
颜月夕一副强撑着的样子,费劲的点了点头,肖若兰才终于满意的离开。
颜月夕尚未完全消化掉肖若兰的消息,莫离便来了。颜月夕只一看莫离的表情,就知道离开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有眉目了。
“莫离,办妥了?”颜月夕开口问道。
莫离点点头说:“妥了。”
“那如何安排?我要怎么做?”颜月夕不由自主的压低声音追问道。
莫离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沉声答道:“三日后,王妃去城郊的明觉寺上香,上完香途径杏谷茶肆,届时王妃只需说自己不适想去歇息歇息便可,剩下的就都交由莫离,一切都已安排妥当,王妃不必担心。
只是,未免有纰漏,今日我便先行离开王府,对外只说有失散的亲人来了,需要我去照顾。”
颜月夕点了点头,仿佛自言自语般重复道:“三日后,三日后啊,就要走了呢。”
“王妃不要带太多东西,以免引起怀疑。”莫离又交代道。
“嗯,明白,辛苦你了莫离。”颜月夕微微笑了笑说道。
莫离看着颜月夕满是落寞的神情,隐隐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件极不好的事情,可是事已至此,想起来时师傅的嘱托和自己心底的期待,终是将心里那一丝丝不忍压了下去。
要离开的时间确定了下来,明明是尘埃落定,可颜月夕却从心底涌起一bō_bō难以平复的失落。
颜月夕向来遵从言出必行,行程既然已经确定,那便再也没了转还的余地。只是总有些不舍和不甘,像伺机而动的幽灵,午夜梦回间直抵心房,让颜月夕瞬息间心绪难平。
而知道了颜月夕决定的绣心,这几天过的也格外的煎熬。从心底里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颜月夕幸福,她分明看得出颜月夕和花彦钦之间绝非彼此无情,可奈何就差那么一点点,让两个人无法靠近。
儿时挨饿的经历让绣心对于从未独自看过外面世界的颜月夕,充满了担忧。她并非不信任重九,不信任莫离,只是,江湖险恶,颜月夕看似坚强的外表下包裹着那颗柔软的心,绣心怕极了颜月夕因此再受到伤害。
可是这所有的担心和恐慌,绣心不曾开口对颜月夕说过,因为不管颜月夕如何强调她当自己是姐妹,从心底里绣心都认定了颜月夕是她这辈子的主子,她便是平日里再怎么随意和颜月夕嬉闹,到了这样的关头,她本能的便是服从,和做好了准备时刻为颜月夕奉献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
眼看着到了即将离开的前一夜,各种情绪搅在一起,对未知一切的担忧和一丝浅浅的期待带来的兴奋,对即将与这刚刚有些习惯的王府的告别带来的离愁,对花彦钦那刚刚冒头却来不及扎根就被连根拔起的隐隐的感情……所有这些搅和在一起,让颜月夕足有一个时辰无法安静在坐在椅子上。
终于,当颜月夕因为心绪不宁摔碎一个瓷杯后,她决定最后去见见花彦钦,只当是对这一切的终结,有始有终总好过烂尾。
颜月夕匆匆回到里间,让绣心帮着换了一身方便的衣服,对绣心简单交代了几句,便使轻功往花彦钦的静思斋而去。
颜月夕在夜色中穿行,秋天的风带着一丝萧瑟、裹着落叶拂向颜月夕的脸颊,让颜月夕生出一丝浅浅的悲凉。
到了静思斋,颜月夕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正大光明的进去,而不是偷偷潜入。可是门口的侍卫却告诉颜月夕,花彦钦此刻并不在静思斋,因为王府来了重要的客人,花彦钦正在前厅会客。
颜月夕不禁无奈的笑了笑,暗想自己果然和花彦钦的缘分是不足的,否则怎么会连最后的告别都没了机会。
颜月夕有点失落的往明珠阁走去,心不在焉的颜月夕不知不觉拐到了一处平时她不曾注意过的园子,颜月夕刚要扭头原路返回,忽然园子门上的匾额然个颜月夕猛地一愣,匾额上提三个字“念羽阁”。
颜月夕忍不住笑了起来,以前不懂为何这园子终年关闭却依旧派人****打扫,今天,颜月夕瞬间明白了。
颜月夕匆匆转过身,像在逃离洪水猛兽一般的往明珠阁回去,还没到门口,便看到伸长脖子的绣心。
“怎么了绣心?干嘛等在门口?”颜月夕对迎上来的绣心问道。
“你离开没多大功夫,那月丘国的公主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