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夕喂完花彦钦粥,还没来及填饱自己的肚子,外面便传话说宫里的人马上就要到了。颜月夕忙塞了两口点心,拉着花彦钦就往偏厅赶去。
而花彦钦却也是怪,只要颜月夕拉着他的手,他便乖乖的跟着走,若是颜月夕放开手,他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无奈,颜月夕只好一路拉着花彦钦的手往偏厅走,引得路过的丫头们皆红着脸偷笑,仿佛拉着花彦钦的是她们似的。
只是那一连串满是粉红泡泡的注目中,却藏着一抹极不和谐的仇恨。在不远处的阴影里,静静看着颜月夕和花彦钦的媚儿,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仿佛能射出刀子一般。
媚儿早上还没起身,便得知了一个噩耗,她唯一的亲人暴毙了,而这一切,皆因不远处拉着她深爱之人手的女人颜月夕而起。
媚儿死死的咬着嘴唇,硬生生将泪水框在眼眶中不落,她满脑子只有念头,就是要杀了颜月夕让她给哥哥偿命,这个念头像跟毒苗一般,顷刻间便在心里生根发芽。
颜月夕和花彦钦到达偏厅没多久,常公公便领着昨日那一票儿人陪同堂剑到了。
这次所有人都没有客套和寒暄的心情,一进门便直奔主题。堂剑对着花彦钦和颜月夕行过礼后,便打开药箱,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开口道:
“王妃,草民已辨认出王爷所中之毒,此毒出自人称江湖第一毒少叶宁欢之手,毒性极强,不过草民已连夜配置出解药,请王妃过目。”
颜月夕没想到这堂剑居然还真有几分本事,竟然能知道毒是叶宁欢的,可是若是他能查到毒是叶宁欢配的,那他会不会知道这药的药性如此诡异呢?
颜月夕正想着,堂剑已经将药瓶递了过来,颜月夕刚要伸手接,忽然一旁的常公公伸手挡住堂剑说:“堂大夫,莫怪咱家多疑,既然你说王爷中的乃是那毒少叶宁欢的毒,对那人咱家倒也有过耳闻,传言他的毒极其凶猛,你如何保证你这药就能解了王爷身上的毒?万一解不了,或者情况更加严重,如何是好?”
堂剑收回手,淡淡一笑道:“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公公有所怀疑,那草民愿与公公一同入宫拜见圣上,请圣上裁决。
更何况,那毒少虽名气大,草民也承认他的确是用毒用的极好,这天下少有出其右者,可既然配的出,便解得了,草民虽一介布衣,却也不是那信口雌黄之人。
草民之前便说过,王爷这毒似与草民之前所救的一个人症状极其相似,经过昨日取了王爷的血做验证后,确实证明王爷所中之毒与那人一致,那人服了草民的药已然痊愈,故而,草民相信这药对王爷定是有效的。”
常公公见堂剑说的如此肯定,若他还执意拦着反而容易让人生疑,于是忙笑着答道:“咱家也是关心王爷的安危,既然堂大夫如此有信心,咱家不懂医术,不如先让几位太医看看,如何?”
堂剑不置可否,将药瓶递给身后的太医,然后静静坐在哪里等着几位太医的鉴定。
拿到药瓶的太医却各个满心郁闷,一瞬间觉得拿在手里的这根本不是解药,而是个烫手的山芋,不管这药最后究竟能否解了毒,他们此刻做的这个鉴定恐怕都是里外不讨好。
“堂大夫,可否将你的药方给我们一看?”其中为首的太医开口道。
堂剑闻言,拱了拱手说:“请诸位大人赎罪,草民这药方乃是独门秘籍,宁死都不可给他人看。”
那太医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忙一脸为难的看向常公公说:“公公,您看,这可如何是好?药瓶里的药已经调配好,此刻就这么闻闻看看,怕是也得不出什么结论来。”
其余几个太医也频频点头称是,常公公看着那几个太医满是为难的表情下潜藏着奸猾,满是了然的看向颜月夕道:“王妃,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颜月夕早就知道这皮球迟早是要踢到她这里来的,药就放在那里,吃或者不吃,她究竟该如何决断?万一这药把花彦钦吃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颜月夕拧眉看着放在桌上的小瓷瓶,情不自禁的攥了攥手,一直拉着她的花彦钦似是感觉到了颜月夕的犹豫,他扭过头看向颜月夕,依旧是那副平淡无波的眼神,可是颜月夕竟然莫名的读出了他的担忧。
“王爷,这药咱们吃还是不吃呢?”颜月夕有点无奈的看着花彦钦轻语道。
花彦钦并未回答,而是仿佛没听懂一般,将头转了过来,继续眼神呆滞的看向前方。
颜月夕无奈的呼出一口气,忽然眼神一亮,看向堂剑问道:“堂大夫,你这药可是只配了一次的量?”
堂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草民怕有意外,配了两次的。”
“那,没中毒的人吃了会有什么反应?”颜月夕开口问道。
堂剑犹豫了一下说:“因为王爷中的毒其药性极强,若非王爷内力深厚,怕是不止现在这样的结果。故而我这解药里面也有几味药性凶猛的药材。
是药三分毒,未中毒之人吃了倒不止送命,但却会吃不少苦头。”
颜月夕想了想说:“你的意思就是,没中毒的人吃了会很难受是不是?但是还不至于有什么其他的后果,对吗?”
堂剑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可以这么理解。”
颜月夕听到堂剑的回答,仿佛再下决心的似的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拿起桌上的药瓶。是的,她决定亲自给花彦钦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