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客套后,屋内出现了尴尬的沉默。颜武有好多话要问,却碍于杜清羽无法开口。而杜清羽,满心的震惊和压抑,更是一个字也不想说。
颜月影上上下下打量着颜月夕,紧咬着嘴唇,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原本又丑又聋又哑的人会一夕之间成了如今的模样,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老天如此厚待这个女人,能让所有好事都被她占尽。
所有人都在沉默的时候,忽然颜君辉开口了:“唉,丑,不,现在应该叫啥,睿王妃,对对对,睿王妃,听说你大婚当天让睿王爷差点杀了,真的假的?”
颜君辉的眯缝小眼里满是好奇,自他从小厮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亲口问问颜月夕。
即便颜月夕说不出听不到,但是好歹打打杀杀了一场,说不定脸上总有伤什么的。他一直记得颜月夕打他的事儿,这下有人替他出气了,他恨不能亲自在场观战。
偏巧,颜月夕居然出嫁三天就能听能说了,颜君辉压根没有别的想法,唯一想的就是,这下好了,颜月夕能亲自回答他的问题了,省的他逼问那个只会下跪求饶的丫头了。
颜月影正在郁闷的当口,颜君辉便口无遮拦的问出了她最想问的话,当下心里的郁闷就扫了一半。她强忍着眼里浓重的看笑话的意味,仔细观察着颜月夕的反应。看到颜月夕出丑,是颜月影此刻最大的心愿。
“辉儿,不得无礼,还不赶紧向王妃请罪。”颜武冷眼看向颜君辉,将颜君辉即将要出口的下个问题及时的喝止。
王麼麽一直静静陪在颜月夕身边,从进门开始就细细的看着屋子里所有人的反应和表情。看到此刻,她心里也大概有数了。
“辉儿不过是表达对王妃的关心而已,老爷你又何必动怒?想必王妃也是不会介意的,对吗?王妃?”杜清羽淡淡扫了一眼沉着脸的颜武,一脸微笑的看着颜月夕说到。
颜月夕正要开口,一旁的王麼麽轻轻按了按颜月夕的肩膀,说道:“国公夫人当真是教子有方,如此冲撞睿王王妃,竟也能被称为关心?若将此番话禀告圣上,不知圣上是否会认同?”
杜清羽也自知颜君辉此番话说的不妥,可是她就是看不惯颜武当着颜月夕的面如此对待她的儿女,更何况,睿王已经疯了,她颜月夕一个人回门又能如何?何必非要装腔作势?
“我娘和王妃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下人开口?还禀告圣上,你见得到圣上吗?圣上面前,轮得到你开口吗?”颜月影见自己的娘亲居然被颜月夕身边的下人反驳,心下立刻不满了起来,起身斜睨着王麼麽鄙夷的说到。
“影儿,你给我闭嘴。来人,带二小姐和少爷去祠堂面壁思过,不经我允许,谁都不可以私自将他们放出来。”颜武沉声喝到。
“老爷你这又是何必?影儿还小,不会讲话,日后慢慢教便是,何苦非要今日惩罚?”杜清羽生气的对着颜武说到。
“爹爹,影儿说错什么了吗?不过一个下人,影儿说两句又如何?她是你女儿,我就不是吗?”颜月影红着一双眼看着颜武喊道。
杜清羽不认得王麼麽,颜武却是认得的。这王麼麽是被睿王视作娘亲一般的人物。说起来不过是个下人,却为人行事口碑颇佳,是连皇后都会给三分面子的人。
现在睿王虽中毒了,但颜月夕能得到王麼麽的庇护,颜武心下倒也踏实了许多。可偏偏平日也算懂事的杜清羽,今日却也跟着两个不懂事的子女胡搅蛮缠,让颜武很是无奈。
颜月夕被当下的局面弄得有点心烦,看着颜武为难的样子,颜月夕心下有点心疼。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身说:
“爹爹,时辰也不早了,夕儿这就回去吧。您放心,夕儿在睿王府过的很好,有王麼麽照顾我,您大可放心。”
颜月夕一句王麼麽惊醒了一旁暗自赌气的杜清羽,她万万没想到颜月夕身边那个麼麽居然是王麼麽,而本早该反应过来的她,竟为了和颜武置气而忽略了。
颜月夕没有错过杜清羽眼里的惊讶,她之所以开这个口,便是为了尽快结束这个混乱的局面。见杜清羽已经明白了,颜月夕又开口道:
“国公夫人,夕儿谢谢您这些年的关照,所谓家和万事兴,相信您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颜月夕说完,便转身离开。颜月影心里不忿,刚要还口,杜清羽连忙拉了拉颜月影,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
颜武有心想要挽留,可不该丢的脸已经丢完,不该得罪的人也得罪了,只好默默的跟在颜月夕身后,目送颜月夕一行人缓缓离开。
上了马上,颜月夕抱歉的看着王麼麽说:“麼麽,今日回门让您见笑了。月夕知道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您原谅月夕弟妹的无理。”
王麼麽笑着拍了拍颜月夕的手说:“我看得出王妃是个心思纯良的人,只是王爷不在,故而今日我逾矩了,请王妃原谅。”
颜月夕连忙摇摇头说:“麼麽,月夕知道您是在给我撑腰,月夕心里都明白。”
王麼麽笑着说:“以后都会好起来的,王爷的毒终有一天会解的。”
回到王府,颜月夕因为一早就起来了,又在国公府折腾了一通感觉有点疲惫,于是连午饭都没有吃,便简单洗了洗,换了衣服睡了。
静思斋内,王麼麽将早上发生的事一一回禀了花彦钦,花彦钦听着听着眉心便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