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不久,国主便传令要求百里墨月带着颜月夕去皇宫觐见。
颜月夕一得到这个消息,心头就涌起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虽然说不出原因,可是那种感觉异常的强烈。
颜月夕怀着一丝不安的心情,随百里墨月进入皇宫,自打踏入宫门,明明入眼的都是繁华的景象,可却因为不太平静的内心,皆一眼都不曾留意。
颜月夕与百里墨月跟随领路的小太监一直到达了国主的书房,待通传过后,终于再次见到了国主。
行完礼,国主却并未像前一日那般风趣随和,而是拧着眉头,一副很是发愁的样子。
颜月夕也不敢贸然出声,只静静的站在堂下,等国主开口。
过了许久,国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朕虽贵为九五之尊,可一生真正顺着自己的心愿去做的事情却少之又少。
不能娶自己真正想娶的人,不能随便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能像个一般人家的老人一样,含饴弄孙,享受晚年。
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孙为了一个王位付出那么多的代价,甚至包括生命。小女娃儿,你可知朕的苦啊?”
颜月夕虽不知道自己一来,国主就这么一通悲情的哭诉究竟是为何,可还是忍不住在腹诽,身在高位就该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啊,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人能把所有好事都占尽?
可看着国主一副满心委屈无处诉说的样子,颜月夕还是难免在无奈之余,燃起一点点恻隐之心,她开口道:“国主为国为名的拳拳之心,相信所有人心中都感激不尽。”
国主闻言神情微微有点凝固,他明明以为他可怜的哭诉一番,颜月夕应该会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她做的才对,可颜月夕却偏偏没有按照他设定的剧情发展,一时间国主感到颇为郁卒。
百里墨月看着国主的神情,便知道他此番作为,定是希望颜月夕去做点什么,可究竟要颜月夕做什么?他却并不敢轻易发问。
因为百里墨月比谁都清楚,国主看似随和开明的背后,那份属于帝王的决断之心从不必任何一个国家的帝王弱。
国主微微清了清嗓子,又开口道:“来人呐,喧大国师觐见。”
百里墨月一听要让大国师觐见,一丝不好的感觉开始在心头弥漫。
颜月夕并没有得到刻意下去的指令,也只好莫名其妙的站在堂中,静等国主,看他的葫芦里究竟是要卖什么药。
没过多久,大国师便走进了御书房。颜月夕看了一眼一旁的大国师,一个清瘦的、面色微微苍白的年轻男子,与一般人并无任何不同。
大国师行过礼后,国主看了一眼颜月夕,缓缓开口道:“这位秦姑娘现在就在这里,大国师你到底再看看,爱妃的病症究竟是不是由秦姑娘而起,一定要看仔细,千万不可弄错。”
颜月夕闻言愣了一下,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呀,她连国主的爱妃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而生病呢?
一旁的百里墨月忍不住开口道:“国主,夕儿自始至终并未见过梅妃娘娘,娘娘的病怎会和夕儿有关?”
国主闻言,回答道:“银面莫要紧张,朕这不是就怕弄出误会,所以才特意请你带着小女娃来宫里,让大国师当着的我面再好好确认一下。
银面也不必担心,即便小女娃真的与爱妃的病有关,朕也不会把小女娃怎么样的,朕一定会找出个两全的方法来解决的,放心吧!”
百里墨月一听国主的口吻,不仅没将悬着的心放下来,反而越发的担心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同样微微有点忐忑的颜月夕,开口道:“夕儿莫怕,国主向来英明,这当中必有什么误会,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颜月夕看着百里墨月坚定的眼神,微微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也相信国主大人。”
一旁的大国师安静的等着颜月夕说完话后,从怀中掏出一面小小的铜镜,慢慢开口道:“启禀国主,这面铜镜是臣昨夜连夜用混合了娘娘的发丝与血特制的,若想知道秦姑娘与娘娘的病有没有关系,还需要秦姑娘的一滴血。”
颜月夕闻言颇有点不屑,这种用血液来玩的把戏,她想也不用想就明白,十之八九是提前做了准备的,恐怕换了谁的血,该出什么结果,都还是要出什么结果。
可是此刻,颜月夕即便心里有怀疑,却也不并不能讲出来,这样的场合,她除了配合,别无他法。
国主笑眯眯的看着颜月夕,开口道:“小女娃儿,你别怕,就取一滴血,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啊。大国师,你手法要轻一点,速度快一点。”
大国师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打开包裹,抽出一根银针,然后看着颜月夕。
颜月夕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银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暗想那针也不知道消毒了没有。可此刻国主一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颜月夕只要硬着头皮伸出手。
大国师看了国主一眼,国主微微点了点头,他走到颜月夕身旁,颜月夕只觉得指尖微微一疼,然后看到一滴鲜红的血便啪的滴到了铜镜上。
百里墨月见血已取完,忙上前用自己的帕子抱住颜月夕的手指,眼神里的疼惜和抱歉让颜月夕冷不丁的生出了一丝委屈的情绪。
而颜月夕的血自滴在铜镜上以后,颜月夕惊讶的发现,那滴血竟然开始在镜子上蔓延,渐渐的,镜面像是被腐蚀了一般,变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