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做不到!
高跟鞋,踩在略略结冰的路面上,嘎吱作响。
可心里,却松快了许多……
有些情分,不强求,或许就不会痛苦了……
洛凡诗静静地,看着黎洛远去的背影,眸中的光更加浑浊了几分。
许久,她疲累地合上眼睑,靠在安建国怀中。
安建国则是抬眸,淡淡地环顾了一眼乔宅的景致,唇角微微一扯,鹰眸中有暗流激烈地涌动着。
过了许久,才缓缓平复下去,又恢复了往常温庸之色,淡淡吩咐司机,“麻烦你,开车吧。”
“麻烦你,给我……”
黎洛从乔宅出来,拐弯进了街口的药店,脸色却红如霞飞,声音,更是细如蚊吟。
“什么?”胖胖的中年护士没听清,大声询问着。
“我要事后药!”
她快速地说完,扔出一百块在柜台上,“麻烦快一点!”
对方拿出药瓶丢到她面前,“温水服用!”
“有效时间是多少?”
对方立刻露出一个怪异的眼神,“七十二小时!”
黎洛跟做贼似的,抓起那瓶药,慌不择路地飞快跑出了药店。
在街头转角处,就迫不及待地掏出药片,连水都没用,就这么吞了下去。
手指,缓缓覆上自己的小腹,看着眼前飘落的雪花。
是的,她怕。
她根本不想做母亲。
就算以前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谁的时候,她也从未有过婚后要做母亲的打算。
不是怕痛,而是怕毁掉自己的人生。
可更多的,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给自己孩子一个完美的人生。
她身边有太多坏的榜样,永远活在象牙塔里的洛凡诗,每天自怨自艾的年舒的母亲……
瞧瞧自己和年舒的人生,她就永远不想要孩子。
连动一动这个念头,她都觉得伤筋动骨!
靠在墙上,许久许久,黎洛才重新回到乔宅。
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扇车窗,静静地合上,挡住外面世界的风雪。
车内的人看着黎洛,嘴角阴鸷的笑也慢慢地皲裂开去……
南梧苑。
乔远山看着乔正宸,沉声道,“你想好了?”
洛倾倾不过是个名门继女,虽然洛家不差,可到底洛倾倾也不如黎洛的身份金贵。
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自己的二儿子会选这么一个人来做乔家的二媳妇。
乔正宸动了动唇,还未开口,主座上的司徒娟已经放下茶盏,悠悠道,“正宸身。体不好,我看洛家的小女儿很体贴,倒是能照顾他几分。”
关键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洛倾倾,总要比州长女儿来得好一些,不是吗?
如此一来,二房就没有可以威胁到大房的地方了。
李璇自然明白司徒娟心中所想,却也不敢阻挠,生怕乔正宸再说出非黎洛不要的混账话来,只撮合着,“远山,乔家的富贵够我们母子三人受用一辈子了。正宸的婚事,就让他自己做主吧。”
乔远山重重一叹,“正宸,你想好便好。”
这个儿子自幼身。体不好,他无法寄予厚望,也只是希望他开心便好。
乔正宸低眉,“谢谢父亲成全。”
“你奶奶那里我会去说服她的,阿娟,阿璇,你们准备准备,早些把订婚宴办了,过年的时候,也热闹一些吧。”
司徒娟起身,跟着乔远山出了南梧苑,往主宅走去。
李璇则是看着乔正宸,“正宸,既然做到这一步了,倾倾也已经住进来了。那你就要收心了。黎洛既是你的长嫂,亦是你的长姐,你明白了吗?”
“妈,我知道了,您回去休息吧。”
李璇叹了叹,也没有再说什么,“那我回了,你早点休息。明日日子好,虽然仓促了些,但订婚宴,也妈妈一定给你办得隆重一些。”
“妈妈费心了,您早点睡吧。”
“哎。”
家,便是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在夜里为你点一盏灯,让你不会忘记归来的路。
年舒看着杂志上的这句话,嗤笑一声,啪地将厚厚的杂志合上,一饮而尽杯中红酒,然后柳腰款摆地走上客厅中间的瑜伽毯。
家于她来说只是一个讽刺的符号,她不需要家,更不需要有人为她点什么劳什子灯。
缓缓吐了一口气,下腰,完成了一整套瑜伽动作,什么鹭鸶式,蝴蝶式,眼镜蛇式……然后倒立过来,头顶在实木地板上,让自己的血液全部往头顶冲去。
公寓的门却在此时啪嗒一声被打开。
黎洛一脸木然地站在门口,看着地板上的年舒,不言不语。
后者不满地翻了翻白眼,调侃道,“我说,你就算知道我公寓密码也不要这样随便进来行不行?万一哪天我铁树开花找到男人了,你进来我们正在做。爱,你岂不是会长针眼?”
谁知黎洛听完她的话,直接退了一步,将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年舒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这才惊觉好友不对劲,连忙起身追了出去,把黎洛生拉硬拽地从电梯口拖了屋内。
“你怎么了?一脸茫然,跟迷了路似的。”
“舒舒,我和乔司南……做了。”
年舒看着她,无比严肃地开口,“黎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乔司南了?”
翌日,傍晚。
黎洛没想到司徒娟会对乔正宸的订婚宴这么尽心尽力。
隆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