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很羡慕她,还对爱情抱有最美好的想象。
“那万一别人不喜欢你呢?”
“那我会去勇敢追求啊,”姜棠的小梨涡闪了闪,眼神晶亮如钻,“只要他没有结婚,没有心爱的人,我都会去勇敢追求的。”
勇敢追求……
不过几年的光景,南楠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那一场勇敢的追求已经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心里已经桑田沧海,再也回不到过去。
如今在这密林之中,岁月静好,没有爱情,也可以过得不错。
姜棠将所有的药材都烤到了自己想要的火候,“我去厨房碾碎,做成香。”
南楠看着姜棠轻快离开的背影,默默了良久,才从那一堆没有烧完的柴火里拿出一只木棒,将那上面的明火扇灭后一挥,故意吸了一大口烟尘进自己的嗓子。
然后便低头猛咳起来。
一只手从她背后伸过来,帮她顺着气息,声音里带了难得的怒气,“你这是做什么?”
南楠咳嗽完毕才抬头,对着身后苏燕西暗流涌动的眸,“我怕他……会听出我的声音。”
苏燕西眼里划过一抹受伤,睖睁了几秒,才别开眼眸,“姜棠一个人在这里照顾他,也不是不可以。”
南楠原本清亮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姜棠毕竟是没有结过婚的小姑娘,还是不太方便……”
掌心紧了紧,差一点就冲口而出……那么你在这里,就方便了么?
可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南楠生怕他生气,连忙抱住他的臂膀讨好一摇,如小时候的那样,“不要生气好不好?就几天的功夫而已,他眼睛好了我就打发他走了。”
苏燕西更加没辙,“你明知道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南楠心口一跳,对上他宠溺的眸,那眸潭幽暖,如一汪沁人温泉,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他的喉结微微耸动了一下,低声唤她,“南楠……”
南楠愣住,他却已经笑开来,“我们是夫妻,所以你要救他,我必定得帮你,但是……时间不许太久。”
她愣愣地,还没回过神来,苏燕西却眉色释然,“我有一颗强大包容的心,可是,我也会吃醋,也会痛……”
南楠看着他,心绪繁芜得如同打翻了的调料盒……所有的滋味都混杂在了一切。
他说,他也会吃醋,也会痛。
可是,他是苏燕西啊,是她的燕西哥哥,永远是那个温雅不惊,面不改色的苏燕西啊……
他怎么会……
“早点休息,我明早给你们送些药来,云端和心心就让他们睡在我那边吧。”
留下这句话,他帮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晚上风凉,我走了。”
不纠缠,只是挥一挥手,便搅乱了这一池春水。
南楠立在原地,如同被点了穴一样,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是夫妻,这一个事实若是他不说,她都几乎要遗忘了……
可是,她应该把如阳光一样的苏燕西,安放到什么位置才好?
姜棠从楼上下来,远远地奔了过来,打断南楠的思绪,“你要不要去楼上看一看?”
“他发着高烧,不停地喊着你的名字……”
饶是再未经世事,姜棠也听出了点门道,“他是不是……小家伙的爸爸?”
南楠看了她一眼,无声点头。
“哇哦……”
姜棠惊呼,“那你赶紧去看看,他烧得太厉害了,我真怕他脑子烧坏了到时候不认识你们了怎么办?”
南楠心里也沉了沉,“有没有什么特效药?”
“这里条件不行,还是请燕西哥哥回来看看吧!”
南楠一愣,姜棠已经将卫星电话塞到她手里,“别耽误,这个耽误不了。燕西哥哥一定有办法的……”
“在河里泡了一天,感染了风寒是肯定的,”姜棠折身出去,“我去厨房熬点药,还是先打电话给燕西哥哥吧。”
南楠从洗手间拧了毛巾过来,轻轻地覆盖在他的额头上。
顾云臣身体一向不弱,无论是年龄还是体格都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届总统。
此刻蜜色的灯光流泻而下,如一捧纱帐将他笼在虚无的光阴之中,那原本坚实的下颌竟是有些瘦削,就连颧骨都有些突起。
他消瘦了很多。
两年的时光不算短,她从不过问国内的政事,或者说,她在潜意识里和刻意之中都在逃避着关于他的所有消息。
姜棠很快将药熬好端了进来,“用了土法子退烧,试试看吧先。”
她知道南楠不愿意再麻烦苏燕西,所以干脆不劝,“到天亮再不退烧,就一定要去村子里了。”
南楠点头,将药碗接了过来,温度正好。
姜棠递给她一把勺子,“赶紧喂下去,我再去找找有没有上次云端发烧的时候用的那种药膏……”
南楠应了一声,接过药碗。
顾云臣迷蒙地躺在床榻上,只觉身上冰火交替,颤抖得厉害。
牙关却已经被人撬开,带着苦涩的中药一点点地滑入喉咙,暖贴入胃,一碗汤药很快见底,南楠探了探他的体温,依旧烫得吓人。
门外姜棠轻唤了一声,南楠放下药碗出去,“药效什么时候见效?”
“很快,”姜棠应了一声。
这里条件有限,苏燕西也不一定会有办法,不过南楠还是决定一试,“我去燕西那边看看,你在这里守着他。”
“我去吧?”姜棠抗议,“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