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地一声,全身如过电一样,被震得发麻,南楠全身颤抖,连心都在颤抖……
“我不相信,父亲……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让你编了这么一个故事……我一点也不相信,一点也不……”
“你爷爷五十岁,奶奶四十七八才生下你小叔叔,他才比你大几岁,你觉得,这个事实的可信度,有多少?当年我和你的两个伯伯都还没有结婚,不然南铮就是我们其中一个的孩子了!”
南楠双肘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地伏倒在桌面上,“父亲……”
脑子里所有的理智都被搅成了一锅子的浆糊,闷得她连喘气都是一种奢侈……
“我们为了保护南铮,所以一直在其他方面努力……但是却始终没有结果……”
南镛顿了顿,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再也没有瞒下去的任何必要了……
“你爷爷……今年年初的时候被查出恶性肿瘤,时日已经不多,我不能让他再留遗憾……”
南楠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口,不让自己惊呼出来,她环顾了一眼四周……
“这里是不是有摄像头?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这么说的?父亲,我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南镛老泪纵横,“父亲何时对你撒过谎?今天带你来的那个人,是不是顾云臣身边的曹营?”
南楠含泪点头。
南镛叹息一声,“他做事滴水不漏,你觉得这个房间里会有你说的那些东西吗?”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越发心凉。
起身,脚步踉跄了好几下,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南镛身边,如小时候一样趴在他的膝头上,“父亲……对我说实话……”
话如此说着,她的心却在不断地下沉……
南镛的神色,根本不像是在撒谎,她能够判断出来,却此刻宁愿相信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南镛抬手轻轻在她的后脑上揉了揉,“不让你查,你肯定起疑心,老总统来找你了,我们南家已经推拒不得,就怕你不查会让更多的人生疑。没想到事情……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南楠想起自己找到的那些线索,猛然抬手一把扣住南镛的手腕,“父亲,我查到了……查到了的线索,都是跟……顾云臣有关……”
她此刻宁愿相信这些事都是顾云臣做的,也不愿意相信事实会是如此的不堪!
父母二人又沉默了良久,安静得如同死寂一般,到最后,才听得南镛再度开口……
“是你爷爷的意思,他看不惯你被顾云臣囚禁两年,又想要对付金家……干脆将火引到顾云臣身上,这样的话,所有人都会被转移视力,而金家和顾家可以自相残杀,无暇再估计南家……”
算来算去,却终是成了空。
所有的一切败露,他再也无处可逃。
整个南家,都成了陪葬。
南楠瞪大眼睛,嘴巴张张合合,却始终无法再发出任何一个声音……
自己找到的那些证据,的的确确都跟顾云臣和顾七七有关……
南镛以手作梳,一下一下地拨拉在她的头顶上,如小时候那样,“今天父亲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明白,这个世界总是有黑白是非在的,有些事你就不要强求了……”
南楠泪珠滚落,早已不能自已,“父亲,我不相信……我还会继续查……”
“再查下去,对南铮来说才是最大的伤害,你明白吗?金胖子已经死了,金家其他人都不了解当年的真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南楠瞬间沉默了下去,只余下汹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南铮,她名义上的小叔叔,小时候总是帮她背黑锅,为此没少挨揍,下雨天的时候,他背着她回家,不让她沾一点点水,天晴的时候,在她身边帮她打伞,不让她晒更多的太阳。
她想逃课了,他便也逃了,背着她去乡下,跳进河沟里就捉泥鳅给她。
她是独女,却从不孤独……因为身边有一个小长辈,却又更像哥哥的南铮一直陪着她。
陪着她哭,陪着她笑,陪着她慢慢长大。
甚至,甚至后来有了云端,她想生下来,全家人都反对,只有他一个人支持了她。
他将她秘密安排到国外,给了她们母女迄今为止最为安稳的一段时光。
南镛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我也无力再抗争什么,只希望你和你母亲,还有云端一切安好……你赶紧回去,回香洲,去苏家……不要再待在这里……你听父亲的话,以后……也不要再来看我……”
南楠好像没听见,连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她抬头看向南镛,却是坚定……
“父亲,以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换我来保护你……”
南镛收回自己的手,起身,不肯再看她,“南楠,你就当父亲已经死了……我杀了人,自然是该死的,你别来了,再来……我也不会再见你……”
南楠心口都已经被戳得血肉模糊,却还在强撑着,想要笑,“我不来看你,我看谁去?你在说傻话呢,爸爸……”
南镛如今虽然已经败落至此,却依旧带着那股子决绝的气势,“听话!不然父亲永远不原谅你……”
南楠伸手去抠他的手臂,心里那股子惶恐已经越来越深……
她开始害怕,害怕这是最后一次的相见。
南镛不曾回头,只抬手,一点一点地掰开她的手指……
“楠儿,你还年轻,以后的路很长……以前犯的错都不算什么,以后好好和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