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她盯着手里的话筒呆了一会儿……
家里,小家伙已经把南家当成自己的家了。
连小云端都知道要往前走,她,为什么不能?年舒,你也应该往前走,不是么?像过去一样,潇洒地,不羁地,没有任何牵绊地,往前走!
“年小姐?”白大褂医生在年舒身边站定,“您怎么乱跑?观察期还没过!”
年舒大幅度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在医生不赞同的目光下开口,“你看,我没事了。”
“额……”医生噎了一下,“您也是盛世先生的家属吧?”
“额……”起来被丁山一搅和,连这个人都忘记了,年舒看了一眼医生手里的病历,“他怎么样了,没事吧?”
医生将病历递给她,“车祸倒是不严重,有些擦伤。”
“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医生严肃地将她领进自己的办公室,严肃地开口,“年小姐,我们查到盛世先生曾经有过白血病史?”
“是,”年舒点头,“他母亲也是因为这个去世的。这个会遗传?”
“是有这个概率,”医生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检验报告单递给年舒,“昨天你们进医院的时候,我们给每个人都做过了例行的血液检查。很不幸,盛先生的白血病已经处于复发的早期阶段了。”
年舒愣住,瞪大眼睛看着那份报告单,脑子里嗡了一声,“您说……什么?”
“这种病复发的概率很大,但是,盛先生以前曾经治愈过,就说明他有骨髓捐赠人。请问您知道那人是谁吗?”
年舒还处于震惊之中,只能愣愣摇头,“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和他还不认识……”
“我们查不到以前的资料,因为捐赠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的。现在复发早期,病人的心态也非常的重要,所以我想和您商量,病情暂时不要告诉盛先生,您看如何?”
年舒已经懵了,“好……”
医生起身,将复印了一份的病历递给年舒,“请您务必找出当年的捐赠人是谁,或许,我们可以用最快的时间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
年舒接过病历,捏紧,“好。”
“盛先生应该还会昏睡一段时间,”护士将手中的点滴调慢,“您是他太太吧?”
年舒皱眉,“不是。不要再误会,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大概是她语气里的冷硬震住了对方,护士连忙点头……这个楼层住的都是权贵,她可不想胡乱得罪人。
“他为什么会这样?”
床榻上的盛世体温升高,脸色潮红,额头上些汗珠,连唇色都惨白。
“这都是早起复发的症状,需要家里人照顾好,”护士将一张纸递到年舒面前,“这上面有注意事项,你是他……未婚妻?”
年舒头痛,“你们要喜欢他就喜欢,不必一次次来试探我!我和他就是普通的关系,连朋友可能都算不上!”
“是吗?”护士带了一点小雀跃,却又显然不太相信,“那我怎么听说,他上次来医院看病,有人说他肚子上还为了一个女人挨过刀?难道不是你?”
这是要把八卦进行到底了。
年舒没什么耐心奉陪,“再乱问,我投诉你!”
护士笑逐颜开,“好,谢谢啦!”
然后像麻雀一样跑出病房,叽叽喳喳就开始了……
“他没女朋友,也没未婚妻,太好了!”
年舒哼了一声,看着床榻上那张长得人神共愤的脸,上前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盛世,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医生刚才说要尽快找到当年的捐赠者,她必须要问问他到底知不知情。
如果知道,那就省事不少。
盛世烧得迷糊,连抬眼看她的力气都没有,昏昏沉沉地睡着。
年舒骂了一声靠,将那张注意事项往床头一放,转身要走。
刚到门口,她只能又靠了一声,折身而返。
一手抓过那张纸,在盛世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他公寓的钥匙,年舒咒骂了一声,“这是最后一次。你挨的那一刀,我这样还给你。以后两不相欠!”
也不管他听到没听到,她直接转身医院外面走去。
车子已经被撞了,她只能等出租车。现在是上班早高峰,路上堵得一塌糊涂,出租车还没靠近就已经被人抢走。
年舒烦躁地看着一辆又一辆的公车从自己面前开走……她根本不知道坐哪一路。
旁边的人看着她一身的病号服,把她当成疯子,都离她远远的。
年舒倒不以为然,泰然自若,把疯子一样的病号服也能穿出几分国际范儿来。
一辆黑色的轿车徐徐停在她面前,丁山打开车门,拉着小马甲一路屁颠地跑了过来,“年小姐哇,上车吧!去哪儿?我送你哇!”
年舒抬眸,隔着半开的车窗,就看到了后座上的人。
莫锦云头上裹着厚厚的白纱布,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他看起来,不太好。
心口又是狠狠地一拧,想一块带血的毛巾被狠狠挤出血水来一样,年舒哽咽了一下,才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视线,也同时收回。
难怪丁山会停在这里,只怕他根本就不知道吧。
她淡淡地看向别处,“不必了。我不认识你们。”
丁山噎了一下,“年小姐哇,不是我说哇,现在都21世纪了哇,你还时兴什么连坐哇?您不管生谁的气,也不该不理我小丁哇!我对您可是掏心掏肺,日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