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留下,他们的胜算,才能更多一分!
“对不起,”布朗歉意地耸肩,“我不能再逗留下去了。”
“布朗医生,”黎洛悄悄伸出另外一只手,用食指和中指交叠在一起,做出一个乞求的手势,“请您再考虑一下,好吗?”
布朗还想再说话,可书房的门却被人猛地推开,本应出门的乔飞突然折返,看着室内的乔司南,连忙开口,“大少,童家三口出事了!”
“出事?”乔司南语调里没有一丝起伏。
“对,在跨江大桥上,他们整辆车直接冲入江底,”乔飞大步入内,已经打开书房内的电视机切换到新闻频道,“童伯军和喻睖被救了上来,童欣……死了。”
童欣……死了?
他无波无澜的心绪,突地繁芜起来……
谈不上解脱,更不是心疼。
淡淡的愧疚,只对童宁,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往事,在他心中早如烟云般散去了。
电视的新闻中,反复播放着跨江大桥上的监控画面……一辆无牌大货车逆行,速度极快。而童家的车则是闪避不及,直接冲进了江里。
黎洛则是讶然地看着乔飞,“确定吗?”
“不会有错,”乔飞将电视音量调大,“童欣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尸体……我去看过,是她本人。童伯军轻伤,喻睖重伤。都已经被送进医院。”
乔飞顿了顿,继续道,“大少,会不会是童伯军自导自演……”
“他一向爱惜自己,不会拿自己去冒险,更何况外面还有私生子要他养着,他不会让自己冒一丁点危险,”乔司南薄实的唇瓣微动,说出笃定的结果,“你们都出去吧。”
布朗和乔飞知情识趣地退了出去,留下一方空间给他们两个人。
关门声传来的时候,乔司南突地扣手,将黎洛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人生……太无常。
上午还出现在别墅里的人,如今一个死亡,一个重伤,一个轻伤。
他有些不敢想,若是自己突然……
那怀里的这个人,应该怎么办?
黎洛靠在他胸口,贪婪而沉恋地听着他的心跳,“司南,我还在。”
他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黎洛扣住他的胸口,心里燃起小小希望,“司南,那个孩子……”
“孩子不是我的,”他比她还急,“你也知道,童欣说的话肯定有问题……她若是孩子的妈妈,怎么可能不知道孩子的真正性别?”
童欣……
黎洛苦笑了一下,她死前都已经疯成了那样,说出来的话都是疯疯癫癫的,几分真假,又有谁知道?
像是感知到了她的不安,乔司南再度开口,“我已经让乔飞去找失踪孩子的档案了,到时候对比一下,很快就能找出孩子父母是谁,我们把他送回去。”
“司南,那个孩子,他叫花花……”
乔司南脊背一僵,声音里已是带足了急切的颤抖,“花花?我们的花花么?是不是我们的花花?”
“不是,”黎洛连忙安抚地握住他的手臂,“司南,这是巧合,但是,他的确是叫花花。我已经看过了,他屁股上没有胎记。我们的花花……屁股上有一块月牙的胎记,是朱红色的。我不会记错。”
他想说,他们还会再有孩子这样的话来安慰她,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样的话,说出来,便成了谎言。
谎言的质量甚至低劣到骗不住任何人。
两个人相拥无言,书房内静谧得只有彼此的心跳声,直到一只小手,突地抓住乔司南的裤管,“耍流氓……”
小家伙不是在睡觉么?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流氓两个字让乔司南哭笑不得,虽然他看不清这个孩子的样子,可是心里,也不排斥那一把软糯糯的声音。
黎洛从他手臂中退出来,弯腰看着穿着粉蓝色小兔子睡衣的花花,“你怎么醒了?”
“肚肚饿,我吃漏!”
小家伙说得理直气壮,还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腮帮子也气呼呼地鼓了鼓,“不爱那个银!”
他说的那个人,指的是司徒娟。
黎洛弯腰将孩子抱在臂弯里,捏了捏他肉呼呼的脸颊,“走吧,阿姨给你做肉吃。”
“吃漏,吃漏……”小家伙开心地拍了拍两只小肉手,发出啪啪地声音。
“我带他去厨房,你也要来一点吃的吗?”黎洛柔声地询问着乔司南。
“和他一样的就好,不必单做,”他扶着桌沿,重新落座在宽大的沙发上,“我在这里等你们。”
黎洛将花花抱紧,快步下楼走进厨房。佣人们见到她都吓了一跳,“少奶奶,这不是您待的地方,赶紧出去吧。”
“地方借我用一下,你们先出去。”
她三言两语打发掉佣人,将花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蓝色小木凳上,“你做好,阿姨给你做吃的。”
花花眨了眨眼,乖巧地点了一下头,脸上两团红扑扑的苹果肌看得让人忍不住想扑上去咬两口。
黎洛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快速打碎,然后又切了些许肉末铺在蛋液底部,放到蒸箱里蒸了个芙蓉蛋,最后撒了一点香肉松在蛋面上。
香气顿时四溢,花花连忙扑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裤腿,“吃香香,吃香香!”
这是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