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淼心头那个震惊啊,没想到今日竟然从忧老口中听到了‘拜访’二字,平时候那可都是别人求着拜见他啊!更何况,那‘拜访’的对象,还是传言中口碑极差的夏侯舒。
楼淼犹豫地看向南曌的方向。
脑袋却被无忧狠狠一拍,打得他陡然一懵,然后便听得无忧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混蛋小三子!老夫让你带老夫去见那高人,你瞧南小子做什么?还不速速带老夫去!”
无忧站直身体,拍了拍自己的宽大青衫,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小三子,你没瞧见小六子已经成了这半死不活的情况吗?如果你再耽搁老夫去请教高人的时间,那小六子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了!你是要眼睁睁瞧着自家兄弟万劫不复吗?若真的如此,你就是千古罪人!”
无忧的话显然给了楼淼巨大的心理冲击,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了,怎么就转眼,他就被忧老指责为千古罪人了?
无忧又是一声大呵:“还不快带老夫去!”
“是!”楼淼几乎本能地回答,话一出口,连南曌都不瞧了,直接转身,身影一闪,于房中消失不见。
无忧低低笑了一声,撮了撮手,身法施展,划出一道如梦如幻的残影,亦跟着消失了。
房间里顿时变得安静异常,好半晌,白纱幔中,才传来一声冷哼。
阁楼同夏侯舒所在的客房本就不远,再加上无论是楼淼还是无忧老人,轻功皆是不俗,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楼淼便同无忧老人一同停在了距离客房右侧大约十米的位置。
瞧着远处半掩的房门,楼淼压低声音:“忧老,我先去通知他一声。”
刚踏出一步,手腕已被人握住,无忧神色郑重,缓缓摇头,低低道:“老夫自己去。”前方有如此高人,他又岂能如此不知轻重,还去通知他老人家?
“有人来了。”几乎同时,房内的眸霎眸子一缩,极轻地道了一句,紧接着快速隐匿而去。这二人的脚步很轻,几乎便听不见,但每一步行走间气息都极为稳定沉厚,必定是一等一的高手。眸霎很明白,这样的高手若想隐藏自己的气息,无声接近此地,也并不困难,他之所以能感受到他们,除了他本身警惕性极高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们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
眸霎的话刚落,几乎同时,门外,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前辈,老夫谷无忧,今日偶然才得知世上竟还有前辈这样的隐世高人隐居此地,老夫甚感激动,此次前来,便是想亲自拜访前辈,并能向前辈讨教一二!”
说话的同时,无忧双手作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此等谦逊的模样,把身旁的楼淼吓得可是一愣一愣的。
而房内的夏侯舒,也同样是一愣一愣的。
谷无忧?这人的名字怎的好生熟悉?
夏侯舒心里默念了几遍,突然吃惊地一瞪眼!自家老祖宗可不就叫谷无忧吗?
是的,谷无忧。古医世家夏侯世家的老祖宗可不姓夏侯,而姓谷,名为无忧。在记载中,这位老祖宗一生之中只收了一位徒儿,也就是夏侯世家的第二代祖宗,以楼为姓,在之后,接连传到了第五代,才有了夏侯姓氏的传人,正巧在这一代,夏侯家出了一位在医道上很有天赋的孩子,这第五代夏侯传人便直接把自己所学传了下去,在这之后,自然而然的,夏侯家的医道便只传给本家人,经过千年时间的沉淀,形成了之后地位难以撼动的夏侯世家。
不过,应该没这么巧吧?
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直接和老祖宗擦肩而过,这才来夏侯王府几天,自家老祖宗就上门拜访了?
不……不可能。
夏侯舒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
可里边儿不答话,外边儿的谷无忧又开口了,他想,必定是自己不够诚恳才导致这位高人不愿见自己,他必须动之以情:“前辈,老夫钻研医学毒道已有半载,一直以为自己乃是当今医道第一人,可今日瞧见前辈所下之毒,才知道什么叫做‘井底之蛙’,求前辈一见!”
‘求’这个字,无忧从未开口说过,可今日他说出来却觉得如此的理所当然。
如此高人,如此水准,别说求,就算是磕头,都是应该的!
“……”夏侯舒沉思半晌,终于小心翼翼开口,“前辈是否听说过‘寒铁白针’?”
“前辈也知寒铁白针?”无忧的口气显然有些激动,在他看来,这个声音这么年轻,定然是替前辈传话的,前辈知道自己的寒铁白针可真是一件自豪之事!可下一刻,想到寒铁白针如今的情况,便继而愤愤道:“前辈,实不相瞒,这寒铁白针乃是老夫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用万年寒铁和至纯白银铸造,乃是老夫的至宝之一!可就在前两日,有奸人竟趁着老夫不备,将其盗走了!老夫这几日正在苦苦追寻贼人!”
夏侯舒摸了摸鼻子……老祖宗,您口中的奸人可不就在这里吗?
“那个前辈,您进来可以,但是能否在此之前,答应我几个条件?”在夏侯世家保存的许多相关资料都表明,自家这位老祖宗脾气可不太好,便是他亲手写的手札,偶尔心情不好都可能在上面写上一些污秽的脏话。想到这一点,夏侯舒还是决定率先保证自己的人生安全。
不然,若自家老祖宗看到自己这一张脸,恐怕第一时间就想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何事?”自己想见的前辈一直没有开口,显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