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她目光傲然,朝下徐徐扫过,竟给人一种睥睨生辉之感!
风老看了看前方的雪陌芩,再看看夏侯舒,嘴角,慢慢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这里可是凤鸣岛,由他做主的凤鸣岛,这两人以为,他会这么轻易让他们如此放肆吗?
不过,夏侯舒虽然已经坐在了圣女的专属座位上,但周围的气氛,仍旧有些冷沉——凤鸣岛上的群众都拿不准,经过刚才的事,他们现在究竟要不要继续欢迎这一位……看上去不太友善的圣女?
出人意料的是,风老却主动伸出一只手,并且将手握紧拳头,放在了左胸口处——将手法放在心口上,这可以代表他们凤鸣岛上人民群众的虔诚。
“从今日起,云夏便是我们凤鸣岛上的新晋凤女!”风老微微低头,代表他的尊敬之意,“风寻在此,见过圣女!”
花雨婆婆面上带着和蔼的笑,也跟着将手放在左胸口,轻轻点头:“花雨在此,见过云夏圣女!”可是,在她低头的刹那,无人看到的地方,那双经过时间洗礼的眸子里,却染上了一丝浓烈的复杂之色——那是深深的叹息、浓浓的失望,以及长长的疲惫!
曾经隐世不争的凤鸣岛,究竟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在凤鸣岛上受人尊敬的风老,也开始打着维护凤鸣岛安宁的旗帜,发动战争了。
看着风老和花雨都跟着一起行了礼,周围的群众相互对视之后,也陆续对着夏侯舒行礼:“见过云夏圣女!”
“见过云夏圣女!”
“见过云夏圣女!”
凤鸣岛之上,圣女的仪式并不繁琐,所有人拜见圣女之后,仪式就算完成。
接着,风老又在前引路,将夏侯舒带入了凤鸣岛上偏右位置的一座阁楼。
这座阁楼和周围的阁楼有些许不同,虽然仍旧是古朴简单,但上面却刻满了奇特的花纹,推门走入,一股清幽的芬芳从中散出,让人心神一震。
风老介绍:“这是凤鸣岛上圣女专用的阁楼,也被我们称作凤阁。凤阁在凤鸣岛上的历史可是极为悠久的,你既然已经成了我们凤鸣岛的圣女,那么这座阁楼,理所当然属于你。”
风老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他的眼里划过一抹淡淡精光。
紧接着,他徐徐道:“除此之外,在这阁楼的地下室里,有一条通道,直接连通在凤鸣岛上,只有圣女可入的密室。云夏圣女,若你有时间,你可以去密室瞧瞧。”
风老说到这里,面上的表情竟出人意料的慈祥了起来,可夏侯舒却觉得心头一跳!
不知为何,她竟突然觉得胆战心惊!
可,再胆战心惊,夏侯舒也万万不能退缩半步。因为之前慕舒也说过,在凤鸣岛之上,只有圣女可入的密室之中,有一颗火菩提。
南曌体内的寒毒中毒颇深,加上这些时间几次三番地毒发,即便是她,也很难将他的毒根治,即便她有法子延长他的生命,可时间终究有限。若能得到火菩提,不仅南曌有救,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能够保住。
无论那火菩提究竟是真是假,但但凡有机会,她还是要去试一试——更何况,虽然慕舒编造了无数谎言给她,可在这件事情上,她倒是觉得可信度颇高。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了她灵魂消散的地步,她实在是没有必要,继续说谎了。
“我知道了,那一座密室,我会下去一探究竟。”夏侯舒点点头。
但出人意料的是,她的话音刚落,花雨婆婆就哈哈笑道:“其实啊,那密室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历代圣女所做的笔记吗?当初云舒也曾进去过。一出来就向我抱怨无聊得紧,弄得反倒是我这老婆子弄错了什么似的。”
夏侯舒意外地看了花雨婆婆一眼——她这是在提醒自己,那里面,可不要随便去吗?
同夏侯舒的反应截然不同,风老的眼里则划过一抹冷冷暗芒,然后他也跟着哈哈一笑:“花雨,今天我们可还没对弈呢!走吧!我们再战一句!”
“行!”
既然行。
那么花雨婆婆和风老转身就走。
他们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和谐,夹杂着他们互相调侃的声音,倒是好一副友谊情深的场面。
只是当他们走远之后,在夏侯舒和雪陌芩无法看到的地方,风老却瞬间变了脸。
“花雨,你这是什么意思?圣女的密室,难道圣女不应该进入瞧瞧?”
“风寻,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早就对你了如指掌,你想要夏侯舒进入密室之中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是!密室之中有我们凤鸣岛的圣果火菩提,既然是圣果,那么自然将其拿出,然后交由我们直接供奉。而不是摆在那暗无天日的密室里!”风老的面色很沉,一双眸子染着无尽的绝望,就这么看着花雨婆婆,“花雨,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相信圣女?你还愿意将圣女捧起,作为我们凤鸣岛的主宰?你——经历的背叛,还不够吗?”
看着风老的眼睛,花雨叹了一口气,她徐徐转身,往和风老相反的方向而去,一边走,同时一边道:“风寻,你不明白。圣女从来都不是我们凤鸣岛上的主宰,而只是我们凤鸣岛上成员的所有信仰。任何地方,都应该有信仰,共同的信仰,可以让这里变得更加凝聚。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在抛弃圣女。而是在抛弃信仰。而没了信仰有多恐怖——你知道吗?”
花雨婆婆越走越远,最后快速一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