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来到我的身边,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
南曌并没有放开夏侯舒,仍旧紧紧抱着她,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让他看上去恬静倾城,他继续开口说话。
他说得很慢,娓娓道来,像是在说一个童话故事。
可故事的内容,却带着同通话截然相反的残忍。
“我刚出生时,便受尽宠爱,我是父皇最喜欢的皇子,我的母妃,虽不为后,却是独宠后宫。”
“我名南曌,字圣光,被封圣王,承载着父皇全部的希望。”
“但这一切,在我七岁那年,全数逆转。”
“那个时候,南悻对我而言,还只是一个我喜欢的皇兄,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一天的天空是那样明媚,如往常一样,他从宫外给我带了我当时最喜欢的糖葫芦。”
“可我吃下之后,才知道,这一次的糖葫芦,是一个地狱,是一场噩梦。”
“他在其上淬了最可怕的寒毒。”
“还好,当时我年级虽小,内劲修为却并不弱,再加上那假太后给我送来了缓解之药,所以我中毒之后并未立刻死去,中途,我又迷迷糊糊醒来了一次。”
“刚睁眼,我就瞧见母亲含笑,在我面前饮下了一杯酒。”
“她那么美,美得那么不可思议,我正要说话,她却突然眉头一皱,口中吐出一大口黑血来……然后是父皇,父皇从宫殿外匆匆跑了进来。”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瞧见父皇哭泣。”
“我难受至极,却偏偏说不出话,又迷迷糊糊晕了过去。待我醒来我才知道……母妃同濮阳侯爷私通被抓,被父皇赐下毒酒一杯。”
夏侯舒没料到,她的全盘托出,也换来了南曌最大的秘密。
只是他的这个秘密,这个隐匿于南圣皇宫十几年的可怕真相,她虽然早已知道格外沉痛,却不知其中……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可怕。
她的眼里载满了心疼,微微抬头,朝着南曌看去。
他却已经陷入回忆,嘴角绝美的笑容逐渐变得苍凉:“当然,这个真相,是宫人告诉我的,我知晓,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是,父皇永远不可能赐死母妃,可那个时候我身中剧毒,母妃为了换我性命,甘心情愿顶下罪名,自饮毒酒……”
“之后,父皇如南悻所愿,写了诏书,立他为储君,却也给了我最大的翻身筹码。”
“南圣真正的力量……以及,真正的诏书。”
“但是,母妃已去,父皇早就失了独活之心,我拿着这些筹码,却并不高兴,总觉得这天这地,从此之后,只余留我一人。”
“原本,有了这些东西,我想要颠覆这南圣天地,着实不难。”
“可我太无聊了,太孤独了,所以一直耐心地隐在暗处,想要等到时机最好的那一天,给南悻最沉痛的打击,再拿回父皇希望我继承的江山。”
在这里,南曌用的是‘父皇希望我继承的江山’,而不是,‘我希望夺回的江山’。
因为,南圣江山对他而言,着实没有什么吸引力,如若不是南悻罪恶滔天,这江山,他指不定抬手就送了。
他继续道:“对于这一天,我没有丝毫期待,因为我一直不知道,江山拿回来之后,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但是很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
“因为遇到了你,所以这江山对我而言,再不是无用的陪衬。因为这片天地,将会成为你最好的保护,最好的后盾,让你自由翱翔,不受阻挡。”
“因为遇到了你,我也不需要担心,以后的人生会有多空旷。”
“因为只要有你在,就不会空旷,不会无聊。”
“所以,我不怕,所以,我真的很满足。”
“小东西,这一生,能执你之手,是南曌之幸。”
南曌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承载着满满的光辉和希望。
这样的光彩,是他以往从来不敢奢望的。
因为以前的南圣圣王,听着光鲜,可实际上,却只是一个空荡荡的躯壳罢了。
可现在,这躯壳已经被一个,满脑子只装着‘夏侯舒’的灵魂充满。
这不是幸运是什么?
南曌的眼里波光闪动,让他那张绝色容颜看上去似是笼罩上了一层圣洁白光。
夏侯舒心底的感动,也是汹涌澎湃,她又将头靠了回去。
这一刻,她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头一遭如此近。
没有任何秘密,没有任何阻拦,完全的、毫无缝隙地紧紧贴在了一起。
相拥半晌,南曌才动作。
一弯腰,将夏侯舒直接懒腰抱起,然后直接将他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就这么坐在了身旁的凳子上。
这动作亲昵至极,更显得小鸟依人,倒是让夏侯舒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脸蛋微红,装模作样地推了推南曌的胸口:“皇叔……放我下去。”
“才不放。永远都不放。”南曌眼里是满满的笑意,他说罢,还俯身在夏侯舒的脸蛋上轻轻啄了一口,“这一生,下一生,永永远远,唯独对你放手,是本王万万不可做之事。”
“……”这个煽情,究竟煽到何时才是一个头啊?
夏侯舒情不自禁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就算你想要放手……我也会让你……放不了手……哼哼哼,我夏侯舒的男人,是想当就当,不想当就可随意撒手的吗?”
她这等含羞带涩,又狂妄至极的模样,简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