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宁挣扎着,从床榻上爬下来,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手臂上满是血迹,“请祖母跟爹爹责罚!”
一旁的顾姨娘眼睛盯着李仙宁的手臂,哭泣道,“二小姐,你的胳膊……要不要找钱大夫来看看?”
顾姨娘一说,震怒中的众人才看到李仙宁的手臂上全是血。
“仙儿,你这是怎么了?”老夫人弯下身子,担忧道。
“是啊仙儿,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也不吱一声。”渣爹李福来满脸关心。
李仙宁在一旁垂着头,啜泣道,“当时贼人进了店,我跟姐姐与他们搏斗,谁知,他们将姐姐打晕,我为了护住姐姐,才被砍了一刀……”
“二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呢。”顾姨娘扑过去,将李仙宁抱在怀里,哭的稀里哗啦,委屈至极。
“姨娘,姐姐再不好,她也是仙儿的亲姐姐啊,她有危难,仙儿又怎能顾着自己一人逃生。”李仙儿说的大义凛然,悍不畏死,“姨娘,仙儿不怕死,是仙儿无用,不能保下姐姐,恨不能替姐姐受罪。”
“好孩子,你还有伤,快起来歇着去。”老夫人弯腰,亲自扶她。
“祖母,赶紧派人去寻姐姐吧,这黑灯瞎火的,要是出点事可如何是好啊!”李仙宁说着,又掉下泪来。
“爹爹这就让府里的家仆出去找人。”李福来说着就往外走。
虽说他不待见这个女儿,但,上头有定国公压着,若真出点事儿,先不说官位保不保得住,就说定国公那牛脾气,肯定也会拎着一把大刀砍死他。
想到有可能死在定国公的大刀下,李福来忍不住打个哆嗦,加快脚步。
“孽障,站住!”老夫人呵斥!
躺着的李仙宁勾了勾嘴角,无声的笑了,爹爹有心找李长安这个贱人,怕也是无力了,一个毁了清白的女子,这样大张旗鼓的找回来,尚书府的名声彻底废了,还怎么在京城立足,要是悄无声息的寻回来,再找个理由送到尼姑庵,这事儿也就了了。
她很早就知道,祖母这个人家族利益大于一切,自私自利的可怕,不过,她正好利用这一点来惩治李长安。
“娘亲……”李福来扭头,望着老夫人,灯火闪烁,老夫人那张略带褶皱的脸竟有些狰狞可怖。
“带几个可靠的人,悄悄去找,免得坏了大丫头的名声。”老夫人说话沉稳有力,不容别人辩驳。
李福来沉思一会儿,点头出去。
他心里明白,老夫人说的在理,不能让李长安的失踪毁了李氏家族一家。
“祖母,您就责罚孙女吧,哪怕罚孙女去祠堂跪着向祖宗请罪呢,孙女也心甘情愿。”李仙宁泪珠儿一滴一滴滑过腮边,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可怜。
“你受了伤,还是早点歇着吧。”老夫人叹口气,领着众人走了。
李仙宁长长地舒口气,这件事儿就算完了?只要李长安永不回来,那么她就是尚书府唯一的女儿,爹爹哪怕为了让她有个匹配玉哥哥的身份呢,也会抬她娘亲当正室,那么她就是这府里唯一的嫡女。
“小姐,这都很晚了,您该歇着了。”玉儿见李长安安静地练字,忍不住劝道,“明早还要早起练舞呢。”
她第一眼见小姐时,就很喜欢,小姐不哭不闹,安安静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孤傲劲。
“无妨,我再练一刻钟。”李长安练字是为了心静,明天,锦瑟楼会把她送到教坊嬷嬷那,跟着教坊嬷嬷学习礼仪歌舞,若她不从,会有千百种刑罚等着惩戒她,若她同意,她这颗贵女高傲的心又忍不下去。
她抬头看了眼玉儿,笑道,“你若困了,就先去歇着吧,我收拾一下就睡。”
紫云这傻丫头,不知道去没去定国公府,唉……,就算去了,舅母派的人一时半刻也寻不到这里吧。
若不想受苦受难,毁了清白,她一定要自救,否则,岂不是便宜了李仙宁。
想到上一世她混进这里,为了寻找锦瑟楼是敌国奸细的证据,硬是熬过了教坊嬷嬷的鞭打,针扎,终于入了教坊嬷嬷的眼。
想起上一世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她就忍不住一阵瑟缩,那时候唯一支撑她活着的理由就是上官玉,可,上官玉呢,明明可以带她出去,却为了功名地位,让她一直忍着。
哈!想想真是可笑,上官玉若真爱自己,早就担忧她安危,把她救出去了,又怎会把她扔在虎狼窝呢。
打定主意,她从袖中拿出一颗迷迭香,捏碎了,放在墨汁里。
“玉儿,你过来帮我磨墨。”李长安笑的温柔,和煦如三月春风。
玉儿走上前,开始磨墨,鼻子忍不住嗅了嗅,“小姐,这墨汁的味道可真香。”
“是啊,这可是上等墨汁才会有的味道。”李长安说谎脸不红气不喘,只等药效发作。
果然,没一会儿,玉儿眼皮沉重,没一会儿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李长安也不含糊,迅速地替俩人换了衣服,把玉儿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她则梳个丫鬟髻,垂着头出门了。
佩儿在外看守,见玉儿出来,很是诧异,“小姐呢?”
“小姐有些饿了,想吃夜宵,特命我去做。”李长安学着玉儿的嗓音,微垂着头,尽量隐在黑暗中,“你在这看着小姐,我去去就来。”
佩儿点点头,“那你快去快回,免得生了变故。”
“好。”李长安点点头,速度地走了,直奔厨房。
话说,这秦妈妈也够狡猾的,作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