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都没有。
她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却连一个女人正常的生活都没有得到。
他一向都对她温柔、和善、体贴有加,外界都传言他是最好的丈夫,是最好的父亲。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被关在这笼子一样的富贵之所,到底失去了什么。
但是这种话,她却无法宣诸口间,甚至连最疼爱她的姑母,王太后雅倩以都无法出口。
因为大家看到的国王,对她已经极尽爱护之能事,她要对谁说,结婚后,这个国王连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她捧着自己的脸,这是一张年轻时候,多少人爱慕的容颜。
她雅正丽虽然不敢说是s国的最美丽的女人,但是也至少是不逊色于能出口的那些所有名字。
想当年她也是京城里美丽动人,被人渴求的姑娘。
为了到这个位置,她忍常人所不能忍,付出了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努力,却得不到那个男人的心。
可是那个男人,他不怒、不喜、不叹、不嗔、不哀,在她面前,永远都像带着一副温柔而慈善的面具,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他都是那样一副淡淡的表情。
永远的云淡风轻。
女人怎么可能不知,男人不动心不动情不动欲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副寡淡的样子。
她宁愿他对她动怒,对他甩脸,也不愿意看到一个这样的丈夫。
可是她这二十年来,用光了所有的方法,也看不到他云淡风轻背后到底是什么样子。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怒,不能怨。
深宫这么大,你怒给谁看,怨给谁看?
才四十几岁的人生,就因为此,在内心里已经凋零得所剩无几了。
她每次都总是怀疑,乔沐远之所以如此对她,是因为知道了两个孩子身世的事情。
但是她也派人反复查过,乔沐远并不知情。
而且乔沐远对待两个孩子,也是真心的很好,完全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在乔承梁成年之时,便册立储君之位给乔承梁,几乎是给尽了一儿一女无上的荣宠。
所以雅正丽的哀怨,才无处诉说。
雅正丽带着红色蔻丹的长长指甲,抓在被单上,几乎将指甲掐断。
外人有人报:“王后,储君殿下求见。”
雅正丽听到儿子来,整理了一下头发,神情也恢复了平常的端庄大方。
哪怕是儿子和女儿面前,她也从不露出哀怨的情绪。
这也是为他们好……
乔承梁大步走进来,说道:“母后。”
他眼眸一转,没有看到乔沐远:“父王呢?”
“你父王被人请去议事堂了。亲卫队和皇家骑士团刚才来人说,今晚有人擅闯宫廷,你和你姐姐,少出去,安全为要。”雅正丽谆谆地叮嘱着。
“是,我知道了,母后。”乔承梁见父亲不在,只有母亲在,语态便轻松了许多,在母亲身旁坐下,说道,“母后,今晚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亲卫队和骑士团都没有具体的消息。只说是感应系统查到了有擅闯之人。这个人想必十分厉害。所以你们要格外小心。”雅正丽说道。
乔承梁点点头,说道:“刚刚八王叔离开之时,脸色十分难看,想来是沈凉墨这样不给面子,他极度内伤。”
雅正丽冷笑一声,说道:“就他?也想把女儿送给沈凉墨?他见你让喜儿去给沈凉墨当导游,自己也坐不住了,想把自己的女儿送去给人当妾。这算盘虽然打得好,可是大庭广众下的,也未免有些失了皇室的体统。”
“所以他才怂恿大王叔开口。大王叔性子愚钝,又是个草包,哪里经得起八王叔的撺掇。他这样一撺掇,让大王叔去丢丑,得罪人。要是沈凉墨真答应了,他落个好,顺水推舟把女儿送过去,得到沈凉墨这极大的助力;要是沈凉墨不答应,话不是他说的,对他毫发无损。他现在倒还到处叫屈,说大王叔随便安排侄女儿的事情……这明明都是他安排的,连去请沈凉墨来参加晚宴,不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乔承梁说道。
八王爷乔沐昕的这些伎俩,显然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
这也是因为皇室内部争斗太多激烈,精彩纷呈,所以他从小耳濡目染,对于这些一看即透。
雅正丽笑道:“谁说不是呢?他的那点小九九,也算不上是什么了。我看沈凉墨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选什么不该选……”
她说着的时候,想起沈凉墨身旁坐的那个苏薇,那张脸让她心塞不已,可是反复查证,又查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