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潋早就准备着这一刻了,两颗飞蝗石注入十分内力,几乎飞驰一般袭上那人的眼睛。
那人见此,几乎下意识地一脚踢在盛安颜的背上,把她踢了出去。自己则借着那股反弹的力道,往后几个轻纵,远离开了那里。
那人的轻功不错,但比宗政潋还差一些。可他一脚把盛安颜开,宗政潋便没来得及管他,径直地扑过去伸手一揽,免得盛安颜再摔个狗啃泥。
盛安颜觉得,如果自己再以脸着地的话,自己就该去整一下容,然后再换一副假牙了。
“没事吧?”宗政潋将她抱在怀里站了起来,却并没有松手。
盛安颜一抬头,就撞进宗政潋那双如画凤眸之中,心里突地颤了一下,她偏过头,指着远处那抹黑影:“那人跑了。”
宗政潋这会儿抱着盛安颜,感觉那温热的躯体在自己怀里真实地存在着,那种温暖的感觉充盈着胸怀,让他哪里还顾得去管其他。
“跑了就跑了吧,总能捉住他的。”
盛安颜扯了扯嘴角。
果然是心怀天下的人啊,心胸真宽广。
那蒙面人见宗政潋没追出去,心知自己这回能捡得一条小命了,顿时站在远处的房顶上,双手在嘴边当做喇叭:“靖王殿下,后会有期了!”
反正他们五爷也只是让他过来闹腾一下,想来这种程度也差不多了吧。
哦,对了,派出来找靖王妃的人也被靖王收拾得差不多了,自己这回回去,还能顺便复命。
只是不知道他们五爷听到靖王和靖王妃就这样重逢的消息,会不会不高兴啊?
这临走都还要嘚瑟一下的行径,实在是太欠抽了。
宗政潋足尖在地上一勾,一把普通的大刀便被勾了起来。他抱着盛安颜,连手都没有抽出来,直接飞起一脚,将那刀朝着那人踢了出去。
那人见着屁股后面有把刀追过来了,连忙夹着尾巴撒开双脚飞快开溜,却没想还是被那刀给追到了。
“哎呀!”
一声惨叫响起,盛安颜眼睛眨了眨,就见刚刚还在屋顶上跑得欢畅的蒙面人一个倒栽从房顶上落下来,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青山连忙招呼了人去捉,盛安颜看着哗啦啦一大群人从自己眼前跑过,突地好像想起来,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一转身,腰上一紧,她连忙退后一步,却被宗政潋勾着腰使不开力。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丫的,宗政潋这家伙要把她抱到什么时候?!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抗议呢,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快开了口:“宗政潋,她是乱党,你要救一个乱党吗?!”
盛安颜不用回过头,便知道这气急败坏的声音出自谁人之口。
说实话,陷害她,谋杀她,刚刚还下令放箭射死她,若要她选一个最不待见的人,莫清欢应该能列第一个了。
盛安颜想着要不要给宗政潋解释一下自己身上这身叛军衣裳的来历,却发现他压根就不在意,一手将她拦在怀里,抬起头,气势凛然地与莫清欢对上:“她不是乱党,她是本王的王妃!”
短短两句话,将她的身份表露无遗,也将他的护短表露无遗。
盛安颜贴着他的胸膛,好似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温度,如同一把火,好像要把自己整个燃烧起来。
她是他的王妃。
他到底,还是认她这个王妃的。
“宗政潋!”若说刚才莫清欢是气急败坏的话,这会儿已经是歇斯底里,连自己一贯的高贵形象都不顾了,“就算她不是乱党,她也是谋害本宫的凶手,难道你就这样任由她逍遥法外?!”
盛安颜觉得这个事情她十分有必要解释一下,却没想宗政潋依旧不问她要个解释,只将她抱得更紧一些,冷声道:“本王的王妃吃饱了撑了,跑坤宁宫去谋害你?”
莫清欢神情一愕,愣在了那里。
盛安颜听到这话,只觉得连日来的所有委屈都不算什么了,现在她心里简直爽到爆啊!这种时刻,她觉得既然宗政潋如此力挺自己,自己也该投桃报李一下的。
于是她双手抱着宗政潋的手臂,以水光盈盈地目光抬起头望着他:“亲爱的、敬爱的、万民敬仰的靖王爷,您简直是我崇拜的对象!”
宗政潋“咳咳”两声,强忍住嘴边流泻的笑意,伸手揉了揉盛安颜的脑袋:“这种话,等回去以后再说。”
盛安颜喉咙一紧,连忙侧头吐槽一句:自己这狗腿属性什么时候能正常点?
不过,貌似宗政潋这家伙很享受?
莫清欢见宗政潋和盛安颜在那儿打情骂俏旁若无人,心头那口老血都快全吐出来了。
她气得七窍生烟,正不知如何是好,突地想起来她手里还有一个重要筹码。她举起手中那卷明黄圣旨,对宗政潋道:“你真的不想当皇帝了吗?”
盛安颜听到这话,也赶紧抬起头来看着他。
话说虽然她跑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青山和黄影给宗政成说那些话,也明白宗政潋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可是如今赵王已经被抓了起来,他真的就不想当皇帝吗?
却见宗政潋压根没有将目光放在那卷圣旨上,只望着千秋殿的大门,目光意味深长:“圣元有皇帝,我为什么还要当皇帝?”
“可是……”盛安颜刚想说“可是皇上不是被毒死了吗”,却听“吱嘎”一声,千秋殿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道明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