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浪费了十二个时辰却一无所获的影八正在向宗政潋请罪。
“钟子顾安顿王妃的地方已经找到了,可惜我们晚去了一步,王妃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了,是以……”
没有谁知道他们王妃,这个时间到底在哪儿。
宗政潋这会儿已经接到了赵王动兵的消息,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心里到底是松了口气。否则再任由朝廷之上这么乱下去,到最后能不能如愿收尾可就不一定了。
然听到影八说找不到盛安颜,他伸手捏了捏眉心,突地发现,这竟是件比赵王造反还让他棘手的事情。
她是昨天晚上离开的,也是昨天晚上来的靖王府,宗政潋倏地眯眼咬牙,眸泛寒光。
那丫头,不会打算一走了之吧!
如今对于其他人来说,盛安颜早已在天牢之中被炸死,成了死人。她若是想离开靖王府,这无疑是个最好的时机。
昨天晚上偷偷跑来看小宝儿,却又在被人发现之前悄悄离去,而后连钟子顾安顿她的客栈也不回了,这不是想一走了之是什么?!
一旦心中有了想法,那所有的猜想都往上面靠拢。
宗政潋不知为何,突地站起身来回踱步,神情有些烦躁起来。
青山看着自家爷那模样,忍不住瞪了影八一眼——让你乱说话。
影八有些无辜——他是来请罪的啊。
青山一个眼刀甩了过去——不管,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烂摊子。
影八“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对了爷,我们今天在找王妃的时候,发现还有一行人也在寻找王妃。看那情况,应该是五爷的人。”
“老五?”宗政潋脚步一停,顿觉头疼。
这家伙真是不肯消停一点,随时随地都想要来横插一脚。而且就连他也知道盛安颜没死了,那不敢保证还有其他谁也知道。
而这时候那臭丫头还不知所谓地在外面乱逛,若是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岂不是又是个问题?
宗政潋周身都像笼罩在一团黑雾之中,走到哪儿,哪儿的温度顿时能下降得比外面的寒风凛冽更冷几度。
青山是知道他们爷的,他们爷难得生一回气,只要一生气,就注定有人要倒霉了。
人找不到,只有继续找。
至于那五爷的人马,用他们爷的话来说,遇见了,就别让他们再走了。
赵王那边的行军情况每日一报,黄影本就是负责情报一块的,他打入了敌人内部,自然将一切情况全部摸得一清二楚。
宗政潋得到情报也不慌,慢悠悠地静候着赵王的到来。那眼中隐隐藏着的利光,好似一只正蛰伏着等待猎物的猛兽。
而此刻朝廷之中的许多官员也陆陆续续地得到了风声,那些被宗政潋整治惨了的、或者把宗政潋得罪惨了的人们,都纷纷在暗中向赵王抛出了橄榄枝。宗政成还没入上京呢,就又罗了一大批的势力。
莫家也有些蠢蠢欲动,正想着要不要投桃报李的时候,就接到了宫里莫清欢让人送出的消息。
“什么?小妹已经拿到了传位诏书?!”莫平坤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上全是不敢置信,“那人还是靖王?!”
莫平乾显然也有些接受无能,听完这消息沉默在那里,好久没有说话。
钟子顾也有片刻的意外,但是联想到之前莫清欢传回来的消息和所作所为,他转念就想明白了一切。
只怕莫清欢之前之所以敢对盛安颜动手,就是因为手里有了这个凭仗。她能助宗政潋登基,自然不惧宗政潋能把她怎么样。
可既然皇后手里有传位诏书,那么宗政潋又何必多此一举,闹出那么多不必要的事情出来呢?
钟子顾觉得有什么被忽略的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那速度太快,让他没能抓住尾巴。
莫家上下本是一体,如果莫清欢要力挺靖王,那他们断无支持赵王的道理。
可是如今靖王是众矢之的,赵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颇得人心,他们若是选择失误,可就要赔上整个莫家了。
莫平乾渐渐平复心情,虽然对宗政潋颇有微词,可他还是站在了莫清欢这边:“小妹既然有传位诏书,而靖王还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那么赵王清君侧诛逆贼的名义可就站不住脚了。”
莫平坤有些迟疑:“可是现在朝廷上下对靖王怨声载道,相比之下,赵王好像更得人心。”
莫平乾摇了摇头,不可置否:“赵王此人,刚愎自用,行事莽撞,并不是守江山的料。论带兵打仗他还有两把刷子,却也赶不上靖王。论治国天下,那他更比靖王、甚至燕王都差得远了,又加之心胸狭隘,在他手下,日子不定好过。”
“可他有兵啊!”莫平坤说到这里就激动起来,“十来万的人马,赵王居然藏得那么好,这些年来没有露一点风声,这不是能间接地说明他也是一个能伸能屈隐忍勃发的人物?”
莫平乾白了自家二弟一眼:“且不论远在千里之外的黑风营,就是上京城的京畿军和御林军,你以为他们是吃素的?如今皇上病重,靖王为尊,上京城的所有人马,可都全归他调遣。”
“话虽这么说……”莫平坤顿了一下,语气微沉,“那三弟的仇,就不报了?”
他之所以比较倾向于赵王,不过是因为赵王封王之后就立马前往了封地,与莫家交锋甚少,基本上没什么过节。
可与靖王宗政潋,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