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剿匪,然宗政潋却并没有带多少人马,而是从靖王府里选了几十个影卫,换上平常老百姓的衣服随行。
盛安颜牵着宗政钰的手,送宗政潋到门口,看着他带的那几十号人,不由有些担心:“你就带着点人去剿匪吗?”
宗政潋笑道:“他们都是百里挑一才选出来的影卫,以一当十、以一当百都没问题。而且从京城调兵动作太大,不仅容易打草惊蛇,而且还要经过长途跋涉,有些得不偿失。还不如到时候先去摸清楚了情况,再从湘军和地方军上调遣人马就是。”
论行军打仗调兵遣将,盛安颜自然比不上常年在沙场上打滚的宗政潋,因此也没再说这些,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宗政潋点了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而后落到了宗政钰的身上:“钰儿要乖,好好听娘亲的话。”
宗政钰乖乖地点头,还上前了两步,张开手臂和宗政潋抱了一下。
盛安颜在一旁看着这两父子依依惜别的场景,唇角弯了弯,露出一个淡淡地笑来。
门口,青山骑在马上,瞧着门口的一家三口,有些唏嘘地叹了口气:“你说多好的一家人啊。咱们爷从来都孤身一人,如今有妻子有儿子,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事。可是只要想到这样的画面看不了多久了,心里就忍不住淡淡地失落起来。”
在他旁边的那匹马上,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男装的红叶。听见青山的话,他斜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想多了也不过是自己伤心罢了。”
青山回过头来看他,微微蹙眉,有些不爽:“红叶你说话总是这么讨厌。”
红叶懒得理他,调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腹,先走一步。
盛安颜听见动静抬起头来,见那背影有些熟悉,微皱眉头,问宗政潋道:“红叶?”
宗政潋点了点头:“他也跟着我去。”
盛安颜顿时尴尬起来,朝宗政潋挥了挥手:“那你也不用急着回来了……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和红叶正事干完之后还可以在那些游玩一番再回来,不用顾着我们娘俩的……”
宗政钰抬起头来,看向她:“娘亲你到底想说什么?”
盛安颜都快被自己的智商捉急哭了:“我就是想说,我会独善其身,不会插足到你和红叶之间去的。”
说着转身,拉着宗政钰就往府里走。
丫的,昨日温情不过浮云,她绝对不能因为宗政潋给了她几天好脸色,就沉浸在他温柔里不能自拔了,那也太没出息了!
宗政钰小跑着才能跟上盛安颜急匆匆的步子,不禁有些奇怪地问她:“娘你跑什么呢?”
盛安颜道:“当你在某一天在某一刻突地有一种想找一条地缝钻进的感觉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娘我现在在跑什么了。”
门口,宗政潋瞧见盛安颜落荒而逃的身影,唇边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弧,摇了摇头。
说她笨,她却总是能够一眼看破很多东西,而且还满肚子藏着一些让人刮目的小心思。
说她聪明,她却到现在也没理清楚他和红叶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淡了一些。
也或许那个小丫头时时刻刻用他和红叶的关系提醒着自己,也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沉沦而已。
到底,他们两个,不过是那一场互利互惠的关系。
他收敛了所有情绪,翻身上马,沉声一挥手:“出发!”
正所谓:老虎不在家,猴子充霸王。
这靖王府离了宗政潋,那盛安颜可就一跃成为整个王府地位最高的一个人了。
这下她可什么都不怕了,出府也不用偷偷摸摸了,直接带上自己的宝贝儿子,出去吃好吃的去!
说实话,宗政钰长这么大,还真没好好逛过外面的世界,一出王府,看着满大街的人来人往商铺林立,是怎么看怎么稀奇。
盛安颜瞧着,心想这样才对嘛,一天到晚的跟着宗政潋学什么深沉,连点小孩子的模样都没有了。
越往天桥那边走,路边的小吃摊子也多了起来,每一样看起来都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盛安颜咽了咽口水,随即眯眼笑着问自家儿子:“小宝儿想不想吃呀?”
宗政钰点了点头:“想。”
盛安颜撩起幨帷对赶车的影八道:“小黑,冰糖葫芦,丝丝糖,小糖人,糖炒栗子,还有前面那家十八个摺的灌汤包,有劳你啦。”
影八嘴角一抽,倒是立马去买了。
他动作极是迅速,很快就将东西全部买了回来,送到了马车里。
宗政钰嘀咕一句:“买这么多东西吃得完么?”
这边还说着呢,那边盛安颜欢喜地将那些冰糖葫芦、糖炒栗子等东西往自己面前一堆,然后拿了两个包子递给他:“小宝儿正是长牙的时候,吃多了糖对牙不好,就先吃两个包子吧。”
知道他不能吃糖还全买糖?!
宗政钰微张着嘴有些无语了一瞬,随即小声地道:“娘亲你是在报复我之前让你喝白粥的事吗?”
盛安颜伸手揉他的头,一双杏眼弯成了两弯月牙:“说什么呢傻孩子,你娘是这种人吗?”
宗政钰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
盛安颜面色一僵,别过脸去,小声嘟囔:“这种事知道就行了,就别说出来么。”
马车外面,影八听着这娘俩儿的对话,额上青筋,一阵狂抽。
不过最后盛安颜还是决定找个地方好好弥补一下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