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唐越泽来说,严颜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她的小习惯、小情绪,他是只消瞄一眼就能猜到她高兴或者不高兴。 那么同样,对于严颜来说,她又何尝不了解这个陪着她走了三年的男人?
安顿了严颜,送走了向逸辰这个常客,唐越泽回到书房,揉揉眉心,开始继续烦恼手上的一件案子。
繁琐冗长的文件资料铺开在桌面上,唐越泽有些头疼的自嘲,还真是遇到麻烦事了,没想到一向没吃过什么败仗的自己,这一次是要栽在这件小小的车祸案上吗?
“咚咚”,书房门上,两下轻轻的叩击声。
唐越泽耸了耸眉,这是自己听错了吗?
他还没答应,书房门已经被推开,穿着睡袍的严颜披散着头发从门缝里钻出半个脑袋来,拿一双乌漆漆的眼睛看向里面。
“呵……颜颜,怎么了?不是睡了吗?睡不着?”
“越泽哥,我可以进来吗?”
严颜询问着,大概心里很清楚唐越泽不会对她说不,说完已经带上门走了进来。
小丫头身上穿着罩衫式的睡袍,腰间有一根装饰性的腰带,松松的系在那里。唐越泽看着,突然想起那一年,她身怀六甲,似乎也是穿着类似的衣服,他还用她腰间的系带编了个“幸福结”送给她。
走近书桌边,严颜张望着一桌子的文件,噘了噘嘴,叹息到:“越泽哥,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也许记忆会消失,但人的本性和骨子里的某些特质,应该是与生俱来,就像此刻,严颜一语中的的聪慧。
唐越泽的确是遇到大麻烦了,麻烦就是现在手上的这件案子。
原本他并没有当一回事,以为不过是件富家子弟酒后闹事的小案子,如果不是当事人一方父亲位高权重出面请他替其作保,以唐越泽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可能接这种小案子?
现在的问题是,另一方当事人,竟然指正说,受到唐越泽贿赂威胁。
按道理来说,即便如此,唐越泽只要没有做,也不怕对方胡诌,可关键是,唐越泽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指正他的人,竟然是向逸辰的弟弟前不久才回到f市的向逸阳。
唐越泽认识了向逸辰多少年,自然也认识了向逸阳多少年,向逸阳想要提供他“受贿、威胁”的证据,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原因无二,就在向逸阳回来后没多久,就以叙旧为由,召集三五当年的好友“搓了一顿”!而那个时候的乖乖牌唐越泽竟然也在受邀之列。
向逸阳为什么要这么做?唐越泽在事发之后,一通电话就达到了他手机上。
向逸阳却讳莫如深的回他:“唐律师,我只是实话实说,我这手机可是录了音的,您要是再这么私底下联系恐吓我,只怕你的罪名会越来越重……知法犯法,不知道会不会被吊销执照?”
尽管,唐越泽一直以来也很看不惯向逸辰冷硬甚而是有些残忍的生意手腕,但相较于他的这个弟弟向逸阳,唐越泽觉得,向逸辰真的是要光明磊落太多。
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次,他是哪里犯了这位太岁?
唐越泽长舒一口气,起身走向严颜,抬起手揉揉她紧皱的眉心,这副烦恼的样子,实在不适合她,他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就是想她好好过好每一天。
“越泽哥没事,只是最近手上的案子堆积的比较多,别瞎操心……快去睡觉,你不睡,肚子里的宝宝难道还不要睡吗?”
双手搭在严颜肩头,掉转她的身子,将她带出书房。
严颜着急了,嘟着嘴,“我不是瞎操心,是担心你。”
她嘟着嘴的时候,下唇会显得特别翘,因为那一场车祸在她的下唇上划下了一道口子,不偏不倚,刚好在下唇线上,这道口子愈合之后,下唇受到牵拉自然比以往显得圆润挺翘。
唐越泽低头看着她的下唇,喉结滚动了下,有种心猿意马的冲动。
“我知道,越泽哥很高兴。但是,你不好好睡觉,我也会担心,所以快去睡。”
这话绝对不是敷衍,越是简单平淡的话语里,往往蕴藏着更深、更浓的情感。很久之后,严颜每每想起唐越泽的好,都伤心地不能自已。
向逸阳诬告唐越泽的事情,没多久就传进了向逸辰的耳朵里。
向逸辰当然没有无聊到要去关心唐越泽的一举一动,他的重点和“关心”对象,自然是他那位永远不让人省心,也永远不让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的弟弟。
关于向逸阳私自回来这件事,向郁森起初也是相当震怒的。
但老人家年纪大了,上了年纪的人,自自然然的就比较挂念儿孙,想想这个小孙子,也是在外面漂泊的太久了。
都说他偏心,他承认,在这两个孙子之间,他的确是偏向了大孙子。
随着年岁的增长,向郁森当年那颗冷硬的心肠,如今也软化了些,老人家也希望看到全家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现在眼看着大孙子一家人就要团圆,算是功德圆满了。
再看看这个小孙子,比大孙子小不了多少,却依然是孤身一人,老人家不忍心了。
向郁森一咬牙,叹息着,发话了:“回来就回来了,外面不想去,就交给职业经理人,只是回来了,就跟在你大哥后面好好学着点,该安定下来了!也是30岁的人了!”
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自向逸辰开始,再没有人敢有什么意见。
遵照向郁森的吩咐,向逸辰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