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镜,你躲在里做什么?快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泠薇嗓子喊到沙哑,院子里依然没有动静。
泠薇颓丧地坐在院门口,像是被母兽抛弃的可怜小兽,眼巴巴望着院子,期盼着上官镜从里头出来。
红色大树优哉游哉地窝在墙根,看着泠薇颓丧不堪的模样,看戏看够了,开了尊口。
“小丫头,你想不想知道上官镜那小子在做什么?想不想进去?”极富诱惑力的话语在泠薇耳边响起,红色大树款摆着枝桠,像个诱拐小孩的怪蜀黍。
泠薇一点头,红色大树狂摆了树枝,卷带着她一把丢进结界里,纯蓝色结界晃动了一番,最后被它愉快地吞噬。
上官镜的房门虚掩着,泠薇没敢直接冲进去,而是慢慢地挪动身体往房间里看。
上官镜端坐在宽大的木椅上,他的身体太瘦,椅子显得极宽,足够三个他坐在里头。
“既然闯进来了,还躲在门外做什么?心虚了?”上官镜平静无波地声音透漏着淡淡的疲惫。
泠薇心下一惊,特别是看到上官镜对面那个黑漆漆的药鼎,“上官镜,你又在炼药?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不能再透支下去了,你会死的。”
上官镜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表示他听到了,“坐好,别吵我。不然,我下地狱也会拉着你一起。”
泠薇明白炼药的危险性,乖巧地坐在门口,眼巴巴瞧着上官镜不停翻飞的手指,盯着他越发苍白的嘴唇,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喊停。
一切结束的时候,上官镜的整张脸好似变成了透明,呼吸声变得很粗很重。
泠薇眉头紧皱:“上官镜,你在炼什么药?为什么消耗这么大?以后不要再炼药了。”
认真收拾着手中的残渣,瘦竹竿一般的男人点点头,房间里再度陷入静谧之中。
红色大树适时地喊了一嗓子:“小丫头,你快扶住上官镜,哎呀。”
上官镜的炼药术确实不凡,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泠薇并不知晓其中的微妙,但红色大树知道。
上官镜从未停止过尝试炼制消除诅咒的灵药,一次次的失败都没能打败这个坚韧不拔的男人。
这一次他耗费无数心力,以自己的生命力为媒介,终于炼制出了暂时压制泠薇体内诅咒的灵药。
仅仅是暂时压制的灵药,上官镜几乎去了半条命,幸亏最后获得成功。
上官镜不是个多话的人,捏住泠薇的下巴强塞到她嘴里,一直强撑的身体没了支撑,彻底垮掉。
“丫头,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你以后要好好爱护自己,别让我心疼。”上官镜虚弱不堪地抓着泠薇的手,声声嘱咐。
泠薇是他短暂一生中最重要的温暖,他愿意为了守护她付出所有。生命诚可贵,泠薇价更高。
上官镜歪着脑袋昏迷过去的刹那,泠薇的心跳停止了,张大嘴傻乎乎地望着他歪倒的脑袋,“上,上官镜,你,你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