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安清琉的心情有些许的低迷。
不过,当跨入青花苑,听到那个男人爽朗的笑声时,她的心,又莫名地好转。
原本沉重的脚步,居然也变的轻快了许多。
只是,她还没进入屋,便被一只手抓住。
“欧阳!”拉住她的是一位相貌清丽绝尘,风骨高雅的女子。这人是青花苑中好久不接客的欧阳,自一年前邂逅了那位之后,她就只居住在青花苑中,帮着教导一些新人,或者是做些词曲之类的。
说起来,欧阳兰这个女子,也是一位妙人儿。
她不是绝对的卖艺不卖身的类型。按照她的说法,进了这种污浊的地儿,何来洁身自好之说。不过是红尘中为了享受一番而已,若是有那对眼儿的人儿,自是可以一许倾身的。
虽然她语气随意,也许了。然,呆在青花苑中三年,愣是没一个是对眼儿的。自去年,才遇到了一位出行归来的黑家庄的少庄主。
要说来,这黑家庄的少庄主也是个人物。初期在江湖中混的响当当的一位fēng_liú邪少爷。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投良从商。
虽然成绩与慕容流轩相比,或许略差一些。但在同年人中,也算是极有成绩的一位。
在京城,一直有传言:京城少,黑少主,白公子,枫叶倾。
这四位,是全国出名的四大少爷。
京城少说的是慕容流轩,这黑少主,也就是说的寻除病黑家庄的少庄主。
要说来,当初欧阳兰与黑少主的相遇,也挺有意思的。当时黑少主的一位朋友看中了欧阳兰,非得强拽着去卮谈心,欧阳兰岂会真从了他。中途欧阳兰耍了手腕儿脱身,害的那朋友在后院冻了半宿。
为此黑少主自是上门问罪。这黑少主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问罪并不是直接强势压人。而是天天约欧阳兰。
每天俩人就是听曲儿赋诗,谈些地方上的杂谈事儿,慢慢地,俩人居然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事后黑少主的朋友郁闷的闹他台,说他不为自己报仇雪恨,为此欧阳兰也着实的生了阵子气儿。不过,黑家少主会哄人,佩人没隔多久,便又好上了。
安清琉得来的消息,大致就是这样,至于具体的,也就是这俩人才知道了。
从认识黑少主后,欧阳兰便再不出场待客,只静候着黑家少主来纳自己入门。
“那个,我有话要和你说说。”欧阳兰有些不好意思地探头看看屋里,面色略显的有些个尴尬。
“没事的,去我屋里说会儿话去。”安清琉到也不介意的。
“还是到我院子罢,我院子离你这儿也近。”欧阳兰的院子,还真的就是离安清琉最近的一幢。
“也好。”安清琉也不推辞,毕竟,欧阳兰不是那不知轻得的人儿。她主动找自己谈心,只怕,是要离别的缘故。
“这些是你准备的嫁妆服么,真漂亮。”看着屋里的一套套的新婚服装,安清琉由衷在羡慕。她和慕容流轩的婚事,多匆促啊。不过,好在的是慕容流轩似乎准备的也不差。这般一想,刀子内心又略舒服了些。
欧阳兰害羞地抚着那些个红嫁服。
“其实,他说了不用我亲自准备的,但女子就这这一生,我不愿意草率完事。所以情愿自己缝制这些衣服,可是,……”
说到这儿,欧阳兰蹙眉儿,清秀的眉宇间有着犹豫之色。
“黑家三郞最近来的次数可多?”能让欧阳兰如此纠结的事儿,不外乎就是黑家少主子。
“略少了些。最近他似乎很忙。”欧阳兰纠结了一下,才吐出,“不知为何,明明就要出嫁了,可我的心,却不踏实起来。昨儿个,黑家三朗的爹……来这儿找我了。”
要说,欧阳兰这桩婚事也真不是简单就能出嫁的。毕竟她只是一个青楼女子,那黑家少主自幼是个叛逆惯了的人。
黑庄主年岁大了,到也奈何不了他。
那黑三儿却也是铁了心要娶欧阳兰,俩人都定好了日子,就等着三天后便好办喜事儿。然而,欧阳兰今天却说出了她的担忧。
“今天找你来,一是和别的姐妹们都道过别了,唯独与你不曾道过别。今儿我们姐妹俩就喝些个花洒。二则么,是把一些曲儿交与你,这些是我最近做出来的。你择着合适的人儿,便教与她们。”
欧阳兰说着,便自一侧拿出几个书简。里面全是一些乐谱之类的。
看了几首曲子,感觉还挺有新意的,安清琉欣喜收下。
“辛苦你了兰儿,有时候我都觉得,象你这样的女儿,怎么就落到了这般地步呢。上天,真的不公啊。”
欧阳兰苦涩一笑,“一个罪门之女,还何谈公与不公。当年若不是你力排众难地把我购买来,我早就身败命悬了。前些时我也着人打听了欧阳府的一些旧人,据说……当年和我一起贱卖的那帮人,几乎都死的死,病的病。也就是我,还独自存活着啊!”
欧阳兰是罪门之家,一门落难,年轻女子悉数贱卖。男丁贬为奴才,当年也是安清琉花了重金购下她。对于这事儿,欧阳兰自是感激安清琉的,把青花苑,也当成了第二个家。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家三儿会好的,你啊,就等着三天后,当个漂亮的新娘子吧。”
欧阳兰不再多说,俩人只慢慢饮酒,吃菜。
但是,在侧首间,欧阳兰眉宇间的那抹淡愁,却是怎么也抹煞不了的。
喝酒到半途时,有丫头匆匆忙忙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