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众人喊出声,就看火龙氏再次翻身来到“山丘”跟前,继而重复着适才的动作。就这样,约有一个时辰的光景,那座“山丘”便只剩了一半的高度,而逐鹿之野上已经垒起了一排巨大的砖墙。
火龙氏眼看差不多了,这才收了招式来到众人跟前。冲着石仲坤与柳留仙一抱拳道:“无名,献丑了!”
或许惊讶到了极致便是沉默,一时间整个人族都寂然无声,仿佛被眼前这一幕给彻底震惊。好一会儿才听得留仙缓缓开始鼓掌,人群中这才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留仙近前一步来到火龙氏跟前一抱拳低声道:“我今天才知道,梦鸿兄弟对尊驾太过低估了!”
火龙氏笑了笑道:“无名与梦鸿大人相比还差得很远,柳先生过誉了!”
“唉,我那兄弟多少是有些自负了,”留仙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这些天我曾与张箭促膝长谈了一次,直到后来才明白,一直以来都是梦鸿兄弟对你抱着嫉妒与成见,久了竟然使得张箭也对你产生了厌恶与不满。
“再加上这阵子,部族的确出了不少的事情,七郎与梦鸿至今还没有回来,恐怕我们此刻的心情就如同神农一族苦候大人一般。所以最终才会使得张箭对你拔箭相向,这其中的误会也当真令人感到无奈啊!”
“哦?七尊者与梦鸿尊者去了哪里?为何会至今没有消息呢?”火龙氏闻言亦颇是关切。
阿梓闻言走上前,将前些天的情况略略说了一遍,而火龙氏师徒与貔貅兄弟也终于知道了“毕方”这个名字。
貅兽叹道:“如果真的是毕方,恐怕的确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劲敌!我还说为何当时总觉得那股子气息这般的熟悉,原来是他!”
“难怪他能够驱使神木之上的猛禽对我们发动攻击,”貔兽道,“如果是他的确有这个本领!”
“难道这毕方真的如此可怕么?”阿梓问道。
虽说梦鸿已然代为转述过伏羲对于毕方往昔的描述,但如今听两位龙子提起阿梓依旧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是一点点可怕,”貅兽道,“这只蓝鸟智勇双全,无论面对如何强大的对手从来都没有惧色,并且最终都能取得胜利。我与哥哥虽然有个‘勇猛第一’的名号,与他相比或许在‘猛’字上还能有些胜算,可若是言及这大勇,恐怕压根无法与之比拟。更何况他还有可怕的智谋。”
“并且……”貔兽补充道,“这毕方擅长阴火之术,恐怕单单从这一点的造诣来看已然胜出我那五哥狻猊许多。如今他吞噬了踆乌的三魂,更是生出了双腿,想来这阳火的修为也一定精进非常,我五哥那‘神火第一’四个字在他面前恐怕更是不值一提啊!”
听两位龙子这么说,火龙氏心中不禁一激灵,他们师徒也开始为七郎与梦鸿担心起来,阿梓脸上更是阴云密布。
“我与七郎就如同两位龙子一般,纵使相隔千万里,都能有所感知。并且我曾经送给弟弟一个金簪,倘若遇到了危险便可将它握在手里呼喊我的名字,我就会立刻赶到他的身边。可是直到今天我始终没有得到弟弟的丝毫讯息……”
阿梓说到最后眼中不禁满含着热泪。
正在这时,就听不远处传来了鸽子的“咕咕”声,无咎扭头一看笑道:“哈,天溦来信了!”
“哦?是么,说的什么?”火龙氏道。
自从貅兽那晚将火龙氏的讯息带给了魏南丰后,神农一族这才算彻底安心。而貅兽临行前无咎也让他转告洪天溦,每隔三到四天便要给自己飞鸽传书一次,告知部族眼下的情况,毕竟自己要与师父一同协助两位龙子修筑城墙。而之所以选择洪天溦,乃是因为他一直与沐云溪有书信往来,对于人族这边的情况也颇是了解,一些事情让他来转达会更好一些。
这会儿就看无咎拆开信封,展开信纸,读到最后突然大声道:“四尊者四尊者,七尊者有下落了!”
“啊!”无咎的嗓门也着实响亮,这一下在场所有的人几乎都听见了,霎时间聚拢了过来。
“快让我看看!”阿梓迫不及待地抢过信纸,又读了几句脸上不禁笼罩了一片阴云,“七弟受了重伤……怎么会……”
火龙氏凑了过去,只见信纸上写着:
“师尊在上。
“前日,吾随承舟师兄、浸月师兄、泽临师兄一道在外巡逻,忽见神木之东有秃鹫翔集,盘旋于空,鸣叫不止,似见腐尸于下。吾等师兄弟顿觉有异,急往而视之。终见一男子倒卧沙地,气若游丝,垂垂将死,恐此群秃鹫将俟其亡而分食其尸。
“吾等师兄弟见之于心不忍,以弓弩驱散群鹫。承舟、浸月师兄宽其衣而诊视之,然未见疮疤于其身,唯后背之上有大块瘀伤,意其必为重物猛击所致。泽临师兄轻触其背,觉其筋骨俱碎,脏腑有损,伤势极重。吾等急横佩刀,合若床板,将其担之其上带归部族。
“及归,老仙童与老仙翁亲为其诊视,启药库取良药而敷之。至昨日清晨,其方能勉强睁眼,开口说话,然下地行走依旧不能。
“吾等问其姓名来历,答曰其名韩七郎,乃九尾灵狐、人族守护。然因何受伤几殒命沙漠则茫然不能忆。
“韩七郎之名吾等素有所闻,然从未得见其面,师尊此刻亦不在部族,故而一时亦难辨其真假。今部族之中并无其他守护,故而特此告知师父,倘若师父觉察此事有何不妥,还请速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