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必不必,剑臣不是才睡下么!”梦鸿闻言连连摆手。
“无妨无妨,”怜月笑道,兄弟且随我来。说罢她领着三人来到了卧室。怜月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在床榻之上显出了一团微光,如同半个蚕茧一般。梦鸿循着微光看去,只见床榻之上安卧着一个俊美的孩子,简直与留仙一模一样。
“好啊!我邹梦鸿今天又多了一个侄儿!”梦鸿险些没能压低嗓门赞叹出声来,可突然见他“啊”了一声,身子猛地向后一闪。
“怎么了贤弟?”七郎道,“何事如此惊慌?”
梦鸿手指着小床,口中结结巴巴地道:“蛇……有蛇!”
七郎回头一看,果然从孩子的身下慢慢爬出两条雪白的小蛇,爬到剑臣的身上盘起身子,似乎在找一个安睡的地方。
“没想到梦鸿贤弟竟然怕蛇。”七郎笑了笑。
“哥哥说笑了!”梦鸿摇了摇头道,“小蛇何足惧!只是为何这孩子的身上会有白蛇?”
留仙笑着拍了拍梦鸿的肩膀道:“怎么?才和兄弟说起你就忘了么?”
“什么?”梦鸿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来今天梦鸿兄弟倒是被几杯水酒给灌醉了。”七郎哈哈大笑。
“你俩到底打什么哑谜?”梦鸿颇是有些怏怏不乐,看了看怜月道,“嫂子,这到底是……”
“哈,看来梦鸿兄弟还得清醒清醒,来来来,”留仙说着倒上一杯茶递给梦鸿道,“是我和你嫂子的不是,兄弟先喝杯茶压压惊。”
“留神中毒,”七郎撇了撇嘴,“梦鸿,真要来个断肠烂肚那可不妙了,哥哥我也救不了你。”
“你这老狐狸今天可着实贫嘴得紧,”留仙“哼”了一声,“在你嫂子的调教下,难道我现在的手里还没有分寸么!”
“就怕有个万一,”七郎笑道,“我如何去向伏羲大人复命呢?”
“你们……唉……”梦鸿这番话着实是一头雾水,不由在那里傻傻发愣。留仙见他的样子便为他将其了当年的事情——
话说那时月儿回娘家待产,足足用了一整年光景方才回来。
在这一年中七郎起先倒是经常来与留仙饮酒,以至于如今两人全然没了初遇之时那般的隔阂。怜月不在身边,留仙则按着她临走前所教授的法门苦练内功,而自身的修为也没有懈怠一天。不知不觉间过去将近一年。
那段时间正值火龙在神木之根养伤,帝江重新兴起于南溟的当口。虽然此事并未波及日月双镇,不过之前火龙火焚雷泽,却着实令人族有些叫苦不迭。虽说雷兽的存在令他们日夜惶恐,可是那里终究乃是人族的粮仓之一,更有诸如嘉荣草这般的药材。
如今再要捕捞鱼虾便只剩了原先五毒潭那一个去处。虽然毒鸟已死,只是要让那片原本生灵死寂的水域重新焕发生机又岂是一年两年可以做到。故而这段时间,人族的日子着实过得有些不易。
不过正所谓穷则思变,在万般无奈之下一些人族的勇士还是开辟出了一些新的天地。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所在便是在百兽林西南的一片神秘地界。由于这地方桃树成林,故而人族便将其命名为桃花源。源中果树繁茂,灵力祥和,颇是缓解了人族的燃眉之急。
阿梓和七郎听说桃花源之后也亲自去探查了一番。这地方的道路并不算难走,只不过原先的入口被巨石所封堵,可是如今却不知因何缘故那巨石不知了去向。姐弟俩在附近巡视了几日,并未发觉有任何异常,加之人族也并未有过遭遇袭击的情况,他俩也便安了心。
这段时间未成气候的小妖也有过不少,不过在姐弟俩的镇守之下全然对镇子构不成伤害。可是七郎也就因此再无闲暇去留仙处饮酒闲聊。好在没过多久,月儿便带着剑臣归来,留仙忙着照看孩子也就没把七郎许久不来之事放在心上。
而怜月将剑臣带回来的第一天,留仙也着实因为这两条小蛇吃了一惊。虽然他知道怜月是灵蛇之身,可成为夫妻后早已将她视作常人,故而乍见襁褓中的灵蛇不禁吓得差点把孩子掉在地上。
怜月见他这般模样不禁笑道:“没想到一年不见,相公竟然变得怕起蛇来。”
“在我柳留仙的心中,早就将你视作与我一般的女子了,”留仙故作不悦道,“再说,虽然我对于这些毒虫蛇蝎毫无惧怕,可剑臣还是一个婴儿呢!”
“一年不见,相公倒是变得更加会说话了。”怜月听了嫣然一笑。
“月儿,”留仙将剑臣安顿在床榻上,见孩子酣睡未醒,便熄了灯拉着怜月去了客厅,“不知这两条小蛇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一年来你过得如何?当真是想死留仙了!”
“你这些问题可着实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呢!”怜月笑道,“剑臣这孩子看来终究是承袭了我的灵蛇血脉,从他出生不久便与蛇格外亲近。记得那一天,我们族中的几个亲戚前来探视——听娘说都是一些远亲,很久都不来往了,不过他们似乎对我都还算亲热——他们那个时候都是蛇形的模样前来。”
“哈,真的么?我们的剑臣没有被吓坏吧?”留仙听了反倒有些小小的紧张。
“相公可当真是小看剑臣了,”怜月看了看屋里,“不过说起来,我也原以为会吓到他。岂料剑臣见到我的那群亲戚不但不害怕,反而喜笑颜开,向着它们爬去。母亲和我大概与你们人族相处太久,几乎忘了我们灵蛇一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