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族……”留仙皱了皱眉,“莫非她是妖精么?”
“哈?妖精?兄弟这措辞可还真是委婉,”七郎笑了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很早就听说你们人族里将那些不是你们同族的视作妖精,如此说来哥哥我也是一个妖精呢!”
“啊不不不!”留仙一个劲的摆手,“留仙不是这个意思,留仙是说妖精又如何呢,对对对!妖精又如何呢!”
七郎见他被自己那一句话弄的实在有些发窘,也不再去逗他,站起身带着沉思的模样:“那姑娘的气息我似乎在哪里遇到过,只不过一时半会儿却是想不起来。不过兄弟莫要担心,这气息之中透着一股子安宁与祥和,这姑娘虽非人族可定然是这世间最为仁厚的仙灵所化。她的来历我并不清楚,可是我相信她定然不会加害于你,或许她与你有着某种宿命的因缘故而才会主动前来找你吧!”
留仙听七郎说罢心里终究有些打鼓。一来他自己是人族,总是希望那位姑娘也是。可从昨晚的种种迹象他已然发觉这一点上是绝无可能,所以便放弃了这个念头,退而求其次的渴望那并不是一场幻象,哪怕那真的是一个什么友善的妖灵所化。
就如同七郎与阿梓一样,那么对他来说也可以多了一个绝佳的好友——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一身的毒血,所以也从来没有渴望过与那姑娘有任何男女之情,不过终究是青春勃发的年岁那一阵阵的波澜却在心里泛着涟漪久久的不能平静。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喝了好几口茶留仙这才缓缓道:“哥哥,今晚你可否在这里陪着小弟?”
七郎压根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一个要求,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兄弟,哥哥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花前月下还容得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留仙道:“小弟只是心中惴惴不安。”
“有何不安?”七郎白了他一眼,带着戏谑的口吻道,“说来我听听。”
“小弟……小弟只是担心……”留仙见七郎的口气一时间感觉自己没了底气,支支吾吾的说道,“担心……那并不是一个……友善的……妖……啊不不不!仙灵……对!仙灵!”
“哈!仙灵!”七郎强忍住脸上的笑容,“兄弟多虑了,难道你还信不过哥哥的感觉么?何况以你如今的本领普通的妖灵又能奈你何?连我对你的毒血都忌惮三分呢。”
说着七郎偷眼看了看窗外,见其时已近正午便对留仙道:“兄弟,哥哥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办,这里便先行告辞了。在这屋子的后头有一个库房,里头的美酒足够你畅饮个一年半载。”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颇是精致盒子搁在桌上道,“若是今晚那位姑娘前来,用酒招待总不是个好主意,这盒子里便是此刻你我品饮的香茶,到时候可以用来招待她。”
留仙知道留不住七郎只得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留仙就谢过哥哥的好意了!只是……”
七郎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当即会意,也不再逗趣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金色的毫毛一并搁在了茶盒旁道:“这根毫毛你收着,倘若今晚果真遇险便可捏着它呼唤我的名字,哥哥纵使与你相隔万里也会飞来救援。不过你切不可乱用……”
原本七郎想说那样对于自己的功力会有着极大的损耗,不过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嗯”了一声继续道:“好了,哥哥也该告辞了,过些时日若是得闲我会再来,希望届时我真的可以瞧见我的好弟妹哟。”
说罢也不待留仙答话冲着他颇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便化作一道白练消失不见,屋内又只留下留仙一人在那里痴痴地发愣。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发觉并不是梦,看了看桌上的两个茶盏还在那里搁着,留仙叹了口气道:“且静观其变吧!”
说着收拾了茶具,无意间瞧见了那根金色的毫毛,便攥在手里把玩了一番,暗道:“多谢兄长!”说罢便将它贴身带好。
收拾停当便信步来到屋外,想起七郎言及所赠的美酒急忙向着屋后跑去,果然见到后院有一个库房状的房子,倒是不大,心里嘀咕一句:“这里的酒足够我喝一年半载么?”
推开门一看更是觉得有几分失望,只见那房中整整齐齐地列者九个坛子,与普通的酒坛大小无异。失望归失望,可是瞧见了酒坛自然将他的酒瘾给勾了起来,暗想七郎定然不是一个信口胡说之人,他既然说给我留下的佳酿足够一年半载之饮那自然不会有误,于是来到一个酒坛前就想先痛饮几碗解解馋。
可没想到弯腰伸手托在坛底刚一使劲,就觉得那坛子仿佛牢牢地扎根在地面上一般,自己压根就没有料到这一茬,所幸以他平日端酒坛的力道只是举手,故而这一下并未闪到腰,可也着实吓了一跳。
从怀中掏出火石点起蜡烛再仔细看了看,那酒坛并无蹊跷,可是又加了三成劲道依旧是蜻蜓摇石柱一般。按下第一坛又将其余的八坛依次试验发觉全无二致,心里更是多了几重疑惑。
缓步先走出了库房,见已然过了午时,想到今夜或许那位白衣姑娘还会再来,此刻倒也不宜贪杯。于是便先行掩上库房的大门继而去到高祖的墓前将他昨日里操演的剑法又从头至尾演练了一番,这一趟下来所有的玄关已然畅行无阻,加之今晨品饮了七郎所赠的香茶似乎更是增进了几分的功力,待得收招之时再看则方圆百余步之内的荒草如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