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看着她女儿家的小动作,抿了抿唇。
可他依然腰板笔直,不愿意在皇帝面前服软半分。
皇帝脸眼见着越来越阴沉,却突然调转语气,矛头转向陆夭漫,“人已经找到,城门禁令便不存在,朕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下不为例。不过,你的罪可以免恕。陆夭漫罪不轻饶,因为这次事件是因她而起。”
陆夭漫没有置驳皇帝的话,的确,城门禁令一事是因她而起。
若非她隐藏自己身份,迟迟不肯出现。
也就不会弄出这么多的事来。
萧厉凤眸幽深,“此事全是我一人所为,与她无关。”
“朕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就不错了,你还敢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扛。信不信朕命人将你们两个一起关进天牢!”
“父皇不可!”萧清绝听宫人说陆夭漫进宫,立刻从东宫赶过来,他朝陆夭漫看了眼,思念之愁化不散。
比起前几个月来,萧清绝更清瘦了许多。
似一阵风吹来,就要将他刮走。
皇帝双目透着威俨,“你来做什么,回你的东宫去!”
“父皇,漫漫失踪没多久,儿臣便已经查到她的下落,却隐瞒未报。作为从小看到她长大,作为漫漫的亲人,知情未报理应同罪。父皇若是要关漫漫,便将儿臣一起关了吧。”萧清绝眼神坚定,语气诚恳。
不疑半分有假。
陆夭漫怔了怔,难怪她在仁心医馆的时候,有几回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看她。
那种视线不同常人。
待她追出去想查的时候,对方又消失不见了。
由此可以断定,对方武功比她高。
她这模样都能被人给盯上。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识破了她的身份。
明明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却从来都没出面,只是在远处,在暗处静静的观望她。
这的确很像是绝哥哥做的事。
“你们……!”皇帝被气的不轻,他手指着萧厉和萧清绝,“很好,果真都是朕的好儿子!”
萧清绝都这样说了,他若再坚持要处置陆夭漫,便要将萧清绝一起抓起来。
皇帝知道萧清绝的性子,如果他执意不肯改变主意,此事怕是难办。
场面僵持住。
谁都不肯先退让一步。
一刻钟后,皇帝平复完心中的怒意后,书房里的气温稍缓。
萧清绝见皇帝态度不像他进来时那么冷鸷,劝道,“父皇,城门禁令一事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后果。虽有不少外来人口被关在了京城内,回不得家。但没有出现人命,可以看出事情远不如父皇想像的那么严重。”
“还不严重?那些人都闹到宫门口了!在宫外堵了一天一夜!朕为君王,是要造福百姓的。那些人都是有家室,上有老,下有小。几个月出不了京城,回不了家。你们可知,会出什么乱子吗?!说不定会断了口粮,活生生的被饿死都有可能!”
皇帝的一番话,让陆夭漫一震。
她怎么忘了,这是在古代。
古时候可没有她以前那个时代发达。
有些地方很穷的人进京,是为了兑换口粮拿回家给父母妻儿饱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