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柔柔甚至还低头轻声咳嗽起来,她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着他。
而白安州低声,一字一句的说:“你想要他那种方式,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也要记住一件事,他也是白安州,他不是别人。”
裴柔柔瞬间面红耳赤,可他却还在继续说:“我绝对不允许你爱上我的影子,却把我这样一个大活人直接放弃和忽略。”
“我没……没……”裴柔柔试图解释,但是居然开始大头。
白露只是看了那么几眼便收回了目光,接过白安州手里的纸巾轻轻的擦着眼泪,“都老了,我们……都老了……”
“这二十年,真的苦了你了。”
十九年的时间,顾佳期从当年的二十六岁到今天的四十五岁,白露也已经四十六岁,这两人看着彼此,甚至于都有些想不起来当初的时光,心下只剩唏嘘。
和顾培培也好、周少卿也罢,甚至于自己的儿子白安州,白露都并没有太多的话和他们说,即便说起往事,那都也是长辈之于晚辈的。
这样的变化令顾佳期有些措手不及,白安州刚要上前的时候,忽然间从几个人中间挤过去一个金发的男人,他直接握住白露的手,用成熟而又温厚的在她耳边非常柔和的说着:“白露,你听我说,你已经走出来了,别再回头看,往前走,来乖,别担心,一点一点的往前走。”
他却垂眸凝视,面无波澜。
顾佳期走到自己丈夫身边,又拍拍靠墙站着的沈知行,让他跟着自己出来。
到外面后顾佳期才问:“那个艾弗森教授就是你的师傅?他喜欢白露?”
“顾阿姨果然好眼力。”沈知行面无表情的称赞了句,他这种淡定自若的样子令顾佳期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其实特别像裴莫行,简直就跟是裴莫行的儿子一样。
也难怪这么多年轻人里,裴莫行最看重的就是这个沈知行了。
顾佳期又往病房里看了眼,艾弗森还坐在白露身边守着,几个小的都在他的示意下慢慢的往外走着,白安州试图留下,显然是有些不放心,但还是被艾弗森赶了出来。
“你师傅倒是挺有一套的。”顾佳期看完后转头和沈知行说:“你白露阿姨呢?她有没有感觉?或者说她对艾弗森的追求和示好有什么反应?”
“现在正是治疗的时间,我师傅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人。”沈知行板着个脸维护自己师傅的清誉,“就算他想追白露阿姨,也要等她好了再说,现在不是乘人之危吗?”
其实沈知行的确是在帮艾弗森说好话,是故意说给他身后的白安州听的。
但沈知行忽然间轻声叹了口气,“不过我有偷偷的问过白露阿姨,这个坏消息我不忍心和我师傅说……”
白露说自己这辈子并没有再找男人的想法,因为她已经淡了这方面的心思,更燃不起所谓的热情。
顾佳期笑了笑,没想到曾经的南城交际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她再看了眼坐在白露身边眼神很是温柔的艾弗森,心说那这位老师的人生,看起来还有不少路要走。
周少卿略微意外的看了眼裴莫行,没想到他居然会自己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周少卿并不是好斗的性格,这辈子能闲云野鹤的过着,对于他来说是最为自在的,他原本的梦想便是踏遍江河风光,让这山川河水落入心盘,对他的学问都是更上一层楼的事情。
至于那些情场上的纠纷,又或者是商业上的利益,他并不看重。
包括穆谨言,明知道他是头狼,他却并没有想法和这头狼撞得两败俱伤,这样对谁都不好,当初他招了暗算,最后在医院里躺了那么久,顾培培却也发烧生病,哭的两眼红肿的画面他依旧记忆犹新。
避其锋芒虽然是很好的方式,但周少卿并不愿意一辈子这样,犹豫片刻后他决定为了顾培培和自己这辈子的幸福,和裴莫行合作一次,至少要让他和顾培培半生无忧。
她不会失去自由,她会因为有了他们的孩子,令他放弃自己手头的很多事情,带着她过上她想要过的日子。
周少卿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才低声说:“我想带着培培在怀孕期间便走一些国家,多看看风土人情,看一些她喜欢的舞剧。但是在这之前,我希望能解决掉一个人,他这个人……”
顾培培隔着玻璃看自己的丈夫和爸爸站在一起说话,她不清楚他们两个人都在聊些什么,不过自从怀孕以后,她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证已经领了,她还缺少一个婚礼。
不过她自己一定要求生完孩子再办婚礼,左右是已经有了名分了,就不在乎形式上的东西,她觉着自己现在怀了孕大着肚子,穿婚纱也不好看,所以死活嚷嚷着要生完了再婚礼。
周少卿什么都顺着她,所以顾培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正好这会儿裴莫行和周少卿推开玻璃门进来,周少卿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笑笑着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柔声说:“我和你爸商量好了,我们两个从明天开始,就给宝宝做旅游胎教,让它在你肚子里就能看到全世界最美的风景。”
顾培培简直不敢相信,一般人怀孕都为了稳妥起见,好好在家养胎,她其实最不愿意的就是被拘在家里,现在听见这样的话,简直高兴坏了。
“你不是最近很羡慕宋秋兰那个艺术家?觉着她可以选择最自由的舞蹈方式。”周少卿拉着妻子的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