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霄一走,刘玲就有些忐忑不安,连忙让张严去叫欧阳。
结果欧阳人没来,却给她带了一封信,信中写道,他已经查到无情散,确实来自青云观出尘子手中,而出尘子在断情绝念后,去过一次北都,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极有可能拿走了出尘子剩下的无情散。
另外就是张氏被人带走,也颇有蹊跷,他直觉张氏会被人带回北都,所以,他已提前起程,赶回北都查清无情散的来源,再静观其变,至于小丫,仍然由陈小洁代为照看。
刘玲看完信,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更加忐忑,再想到叶霄回北都,要娶平妻,心里就有些难以形容的揪心揪肺。
“夫人,有句话,不知道我该说不该说。”郑时犹豫的低声道。
刘玲抬起头,有些焦燥的看他:“郑叔请说。”
“大人这次回北都,要娶的平妻,好像是……”郑时踌躇的再次收声。
他也是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本来,这些事情,不应该由他这个下人来多嘴多舌,但相比起那位,他更希望刘玲当好这个主母。
“是谁?”刘玲睁大眼。
“说起来,夫人应该在新城县见过她。”郑时难以启齿的看着脚尖。
“咚”的一声。
刘玲瞬间想起一个人,脱口而道:“何家小姐?”
“是。”
在郑时的肯定落地,刘玲就感觉空气变的十分稀薄,那天在喜福楼,替叶霄斩桃花的一字一句,慢慢的回响在她的耳边。
她说,叶霄有口臭,脚臭,腋臭,还打呼噜,更没有钱没有房……
何英茜惊的花容色变,带着丫环思秋,当天就离了新城县。
而她三世的记忆中,何英茜应该是嫁给三皇子赵志英为妾,后来步步为营,历经五年,母凭子贵的成为三皇妃。
叶霄怎么要娶的平妻是她?
记忆中的历史,又偏轨了么!
郑时抬头就见刘玲脸色苍白,皱眉喟叹道:“一切还未成定局,夫人别太伤心。”
刘玲惶然的低下头,手脚有些冰凉的盯着面前的宣纸怅然,大脑也凌乱如麻……
也不知道失神了多久,刘玲笑出了声,深吸了口气,然后平心静气的开始磨墨。
其实,从叶霄重生的第一天起,她所经历的轨迹,就已经变了吧,吴叔叔曾说过,他和她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已手里的。
她都清楚的知道,何英茜在上一世,成了三皇妃,那叶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若想娶,早在几年前,他就可以力排万难,直接娶何英茜进门,断了赵芸菲的死搅蛮缠,何苦还轮到她,嫁叶霄为妻。
“我没有伤心,娶和不娶,在于夫君自已,郑叔,你下去吧,我把鞋样画给你。”刘玲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平心静气的拿起笔,沾了沾墨。
她怎么就忘了,在赵氏王朝,女人随着男人水涨船高,叶霄吃了无情散,他的心思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心思,她除了耐心等待,别无他法啊。
这一画,就是三天,袁海宁和张严看着几天几夜来,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的夫人,心里早急得跟猫抓了一样。
“怎么样,有大人的消息吗?”张严四处搜寻着动静,天知道,这三天来,他最想听到的,就是翅膀扑腾的声音。
叶霄带着柳东等人,已经追出去三天了,一直没有回信,这还是有生以来,头一回,叶霄追踪,没有带上他们俩。
袁海宁来来回回的渡着步子,如热锅上的蚂蚁道:“没有,没有,我也着急,你别老问我。”
“袁海宁,我总感觉大人那里有些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严看着妙涵满脸憋屈的走了出来,手里端着满是泪蜡的烛台,心里就替刘玲暗暗着急。
“我不知道,大人对夫人是有些不同,但你记住,问题绝对不是来自夫人。”袁海宁一言难尽,又不能说的拼命咬牙。
别让他知道下无情散的人是谁,否则,他是真要将那人绑起来凌迟。
二人正心乱如麻时,柳东一身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见到二人,立马道:“大人吩咐,立刻起启程带夫人上北都。”
“大人回来了?”
“公子回来了?”
张严和袁海宁异口同声的道。
柳东擦了把汗湿的额头,摇了摇:“没有,大人已经先赶往北都,让我回来接夫人,立刻赶路北上。”
“那人没有追到吗?”袁海宁和张严又对视了一眼。
柳东沉重的摇了摇头:“这个人很狡猾,也很熟悉巡查卫查探的手法,他驾车走过的地方,全都用东西掩盖,另外,他们一出潞州府,就在河道处,换了船改行水路,如今大人也不确定,此人带着那刘老夫人,究竟是北上,还是南下。”
气味一旦碰到水,就很难再追踪下去,更何况水路本身比陆地要快。
已经平心静气了三天的刘玲,听到柳东的声音,麻木的指尖僵了僵,垂帘在心里喟叹了一声,边上的妙涵跺了跺脚,实在百思不得其解的道。
“夫人,大人这是一定要上北都娶平妻吗?那何家小姐除了出身名门,那里比得上夫人您半分。”
刘玲搁了笔,将画了三天的草图和计划书,整理好放到一边,答非所问道:“去叫一声郑叔过来,我亲口叮嘱他几句,然后我们就启程上北都吧。”
隐隐中,她就感觉,北都那是一条坎,一条必经的坎,她躲不开,也避不掉。
妙涵看夫人不想提起此事,知道一提,夫